還在心裡想著這個方法的可行性。
父皇若會相信九皇叔有不臣之心嗎?
御書房裡。
昭成帝屏退宮人,只留了肖長海在旁伺候著,“景王先進來,讓禹王在外面候著。”
“是。”
昭成帝拿過一本奏摺開始閱覽,語調一貫平靜:“這段時間彈劾顧丞相貪汙受賄、結黨營私的摺子很多,你怎麼看?”
景王挑眉:“誰在彈劾?”
“你不必知道是誰。”
景王想了想:“丞相有沒有貪汙受賄和結黨營私,父皇心裡應該很清楚,兒臣不便多言。”
“不便多言?”昭成帝抬眸看他一眼,“不敢說?”
“不是。”景王搖頭,“父皇若覺得顧丞相能用,那麼眼下必然不會處置他,兒臣說出來也只會讓父皇為難。”
反之,若皇帝有心處理顧氏一黨,隻眼前這些彈劾的摺子,就足以讓他下旨帶人去抄一抄顧丞相的家。
所以皇帝想不想殺人,真的只在一念之間。
昭成帝嗯了一聲:“關於那封六百里加急信報,你是怎麼看待?”
“兒臣以為,那只是金國的挑撥離間之計。”景王毫不猶豫,“父皇可願意聽兒臣分析?”
“說。”
“第一,南陽公主閨名晏璃,乃是姜家寄人籬下的孤女。”
昭成帝聞言,略顯古怪地瞥他一眼,動了動嘴,卻壓下了想說的話:“繼續。”
景王繼續說道:“晏璃原本只是個孤女,雖容貌生得秀美絕倫,卻礙於身份,壓根不曾在他國有什麼名頭。”
昭成帝點了點頭。
“金國皇族大概連聽都沒聽過晏璃的名字,更別提見過,所以因為美貌而求娶,顯然站不住腳。”
昭成帝沉吟須臾,緩緩點頭:“你說得在理。”
“第二,晏璃的公主封號是父皇所賜,至今才一個月。”景王中肯分析,“南陽公主的大名應該還沒驚世駭俗到轟動天下的地步,金國怎麼會突然想求娶她,甚至不惜割讓九城?父皇不覺得這很可笑?”
的確可笑。
昭成帝硃筆一勾,把批閱好的奏摺放在一旁:“所以,求娶南陽公主根本不是金國的真實目的?”
“絕對不是。”景王道,“金國一直以來野心不減,恨不得把我們的疆土都奪去,怎麼可能主動割讓九城?就算真有這個意思,至少也需要滿足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景王淡道:“南陽公主身上有足以他們割讓九城以求娶的價值。”
昭成帝垂眸翻閱奏摺的動作一頓,緩緩抬頭:“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