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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部分

在心裡讚了一聲,隨即就依言傳令了下去。就在他打算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卻不料顧興祖突然抬起了頭來。

“房指揮,你既然執掌錦衣衛北鎮撫司,就應該知道人證可以假造。在關鍵時刻做不得數。這天底下這麼大。隨便找幾個人安上一通言辭,要什麼樣的人證沒有?張越既然知道私自隱瞞叛逆軍情乃是大罪。為了脫罪,他什麼事情做不出來!”

“侯爺這話說得不錯,可人證可以偽造,物證何嘗不能偽造?侯爺此前拿出的那一份厚厚的證供,偏生供述的人已經被全部斬,焉知不是為了死無對證?”張越見顧興祖臉色鐵青,也懶得再打嘴皮子官司,“如今皇上既然已經委了欽差查問此事。那麼不過是比誰的證據有力,誰的證據可靠,侯爺何必再說那麼多廢話?。

“你哼,我倒要看看你能狂到什麼時候!”

一想到上次在黃埔鎮碼頭上被張越擠兌得說不出話來,顧興祖便放棄了這會兒在嘴上佔便宜的打算。冷笑一聲再不做聲。他既然安靜了。張越自然更是無話,房陵也是穩坐釣魚臺閉目養神,偌大的三堂竟是一絲聲氣也無,就連一根針掉在的上的聲音都能聽見。顧興祖和房陵都有隨從跟隨,張越卻只孤身一人,這會兒他們三個都有座也就罷了,但卻苦了其餘站著的人,一個個不能出聲不說,還不能隨便動彈。於是。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就只聽砰地一聲,卻是房陵背後的一個校尉碰倒了高几。

顧興祖原本就滿肚子火,此時正要借題揮,卻現那親兵一屁股坐在地上之後,竟是頭靠著椅子腿昏了過去。

瞧見這光景,他頓時把先頭那點冷嘲熱諷的心思丟開了去,搶在房陵前頭說:“房指揮,看來貴屬連日趕路已經受不得了,他既然如此,其他人也必定好不到哪兒去。待會兒見了其他各位,不若就此休息一個晚上。畢竟,單單你一個人總不行

京城到屍州將近八千多里路。房陵一路換馬不換人,雖不比送八百里加急的信使,但能在半個月內趕到這兒,自然是消耗不回頭瞥了一眼,見身後的幾個隨從都是強打精神,他就淡淡地說:“把他抬下去,其餘四個四個分批去客房休息,兩個時辰換一撥,到點了就起來。張大人,能否去尋一些冰塊來,讓我用冰水洗個臉,也好提提神

張越原本張口想勸,可是被房陵說在前頭,他也只得答應了,又吩咐人先帶著那四個輪著去休息的錦衣衛下去。不多時,兩個差役就一人提著一個。冒著寒氣的大桶過來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下。顧興祖瞧著房陵用冰塊擦洗著鬍鬚拉碴的臉,又用浸了冰水的軟巾蓋在雙眼上,一顆心不由自主地一縮,竟是覺得那看上去極緩慢的動作彷彿有些殺氣騰騰。

“市舶公館張公公到”。

“都指揮使司李都帥到”。

“按察司喻大人到!”

因都司某司和市舶公館距離布政司衙門的距離都差不多,因此三人竟是幾乎前後腳都到了。此前他們已經從信使口中得知了京師的欽差是什麼身份,甫一見面前能泰然自若,只有張謙在打過照面之後,耐人尋味地衝張越看了一眼,隨即卻是落了末座。

簡短地寒暄了兩句,房陵就站起身來:“諸位既然都到齊了那就一塊去理問所吧”。

話音剛落,外頭突然響起了一個扯開嗓門的通報聲:“都察院監察御史于謙於大人到!”

儘管剛剛才從房陵口中聽到這個名字,但此時此刻,堂上諸人竟是全都愣住了。顧興祖一愣之後便是大喜,因笑道:“想不到一個文官竟然能如此勤勞王事,只是比房大人慢兩個時辰。他既然來了,人就真的都到齊了。各位,既然一樣是欽差。咱們是不走出去迎一迎?。

布政司衙門前,一個渾身上下灰撲撲的人正昂挺立,眼神中滿是疲憊之色。若不是他站得筆直,滿是血絲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