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說,也不覺得意外。只是,許廓非得把自己那個名額直接交給了他,躲麻煩的心思顯露無疑,因而張越一愣之下,忍不注砷著這矍鑠老頭離去的背影叫了一聲。“許老就不照顧一下自家子侄或是同鄉?”“與其周全了這個得罪了那個,我乾脆一個不幫。我已經放出風聲去了,說是你好說歹說管我要了那個名額,我也就答應了。”聽到這話,張越頓時氣結,但隨即就笑開了。如許廓這種開朗的脾氣,確實禁受不得子侄晚輩亦或是同鄉世交等等的求情,於是索性借了自己的由頭把麻煩推得一乾二淨。而他自己則是左思右想,既然張赳也已經見識過了,顧彬也出過了彩,剩下的人裡頭他也就真沒多少可以分配的了。要是萬世節在這兒還差不多,可如今那傢伙應當還在海上飄著呢!
因而,回到屋子之後,他立刻伏在桌案上寫了幾個字,令人捎帶去中軍都督府,這才長長伸了個懶腰。張輔如今是奉旨知經筵,但只是擔個名義不管實事,想必並不需要做這種好人,但成國公朱勇卻是以敬重士大夫出名,據說往來適景園的有不少翰林官和國子監官,還不如讓朱勇去做那好人,畢竟他如今在兵部一天,便需要中軍都督府的一天支援。
儘管是白天,宮中的內官監大牢卻仍舊是點著燈。不同於錦衣衛詔獄,運兒並不經常關人,但一旦關在這兒,要放出去卻比詔獄中更難。早在洪武年間,曾經是二十四衙門頭一號的內官監便充當過這種作用,但那會兒名聲在外處置過胡惟庸案和藍玉案的是錦衣衛,反倒是也訊問過不少要緊人物的內官監大牢名聲不顯。
如今,從太原押解來的晉王朱濟燠便被看押在此。儘管才關了數日,但他便看上去比在路上時還憔悴,但凡有風吹草動便會大吼大叫。他是龍子鳳孫,因而即便是欽命要犯也不曾披枷帶鎖,牢房中也收拾得乾乾淨淨,一應用具俱全,甚至還安著暖炕。可這些全都是最結實的木質和銅質器物,他狂砸過一次之後,如今便完全消停了下來。
這會兒,當聽到一陣踢踏踢踏的步子聲時,正盤腿坐在那兒的他一下子驚覺了過來,隨即又皺起了眉頭。儘管是在大牢裡頭見不得天光,但大約的時辰總會有人敲鑼通報,因而日夜他勉強還能分別開來。這會兒分明不應當是送飯的時候,會是誰來?要知道,自打他下了獄,除了一日三餐以及收拾碗盤馬桶的人,沒有一個人來過,他都快給憋悶死了。
在一陣漫長地幾乎不會結束的腳步聲之後,他終於等到了那個出現在柵欄面前的人影。可是,看清了那個人,他就一下子呆住了,隨即肩膀不受控制地輕輕顥抖了起來。可沒遲疑多久,他就一下子推開了前頭的矮几,三步並兩步衝了上去,隨即在離著柵欄還有四五步遠的地方,撲通一聲猛地跪了下來,額頭緊挨著地面不敢動彈。
“朕一直想來看看叔父……朕只是好奇,叔父和漢藩互通訊息已經有十幾年了,竟然一直拖到去年底方才動手,心志倒是極其堅忍。
這聽著彷彿是誇獎的言辭聽在朱濟燠耳I”卻彷彿是催命符似的刀子。他使勁吞了一口唾沫,這才叩了三個頭,悶聲說道:“罪臣罪該萬死,但罪臣只是一時糊塗,這才被人矇騙鑄成大錯,生死惟皇上之命。”
敗北了就是求饒也沒用,還不如光棍一些聽憑處置,這樣皇帝總會念著朝中輿論和藩王的反應從輕處置,這是之前那幾位倒臺藩王留下的經驗,因而朱濟燠在叩頭的時候,心中已經是盤算起了萬一遭到禁錮之後,他該怎麼度過這後半生。讓他詫異的是,這番話說完了許久,外頭卻是久久沒有一句回答。直到他脖子都有些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