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華來說還是平生第一次,卻也由不得他不緊張了些。
“大王有令,宣唐使覲見!”就在秦文華等得有些子心焦的時候,一迭聲的呼喚終於從王宮內庭裡向外傳遞了出來,秦文華從容地站起了身來,整了整身上的官服,雙手捧著大紅使書大步走出了等候的朝房,由數名宮廷宦官引領著,目不斜視地步入了龜茲王宮內庭。
“大唐使節、大西州刺史秦文華見過龜茲王殿下。”秦文華走到內廷中央,依照大唐使節面見外藩國王的禮節躬身為禮,很是客氣地自報了家門。
“啊,秦刺史客氣了,呵呵,來人,看座。”龜茲王那班不是第一次接見大唐使節了,對相關禮儀自是熟捻得很,不過這一回卻並沒有按慣例寒暄一番,甚至沒有對大唐皇帝進行問安,只是大刺刺地揮了下手,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吩咐了一句。
龜茲王隨意之舉一出,秦文華的心頓時一凜,不過卻並沒有當場指出,而是不動生色地接著說道:“外臣奉聖天子及越王殿下之命而來,請龜茲王殿下交接國書。”
“啊,嘿嘿,瞧本王這個記性,呵呵,好,好,接國書,呵呵,本王這就接國書總成了罷。”龜茲王見秦文華持禮甚緊,不由地略有些子尷尬,嘿嘿地笑了一陣,自我解嘲了一番,這才挪動著胖大的身軀,步下了寶座,走到秦文華的身前,略一躬身,雙手接過了國書,卻並沒有展開來看,只是訕笑著走回了自己的寶座,隨手將國書放在了身旁的几子上,而後像是突然才發現秦文華尚未落座的樣子,滿臉子故作驚奇狀地問道:“咦,秦刺史怎地不坐下?莫非嫌棄鄙國乎?”
到了此時,秦文華又怎會不明白那班是故意瞎整,雖不明白其用心何在,可心中卻是暗自警醒,卻並不生氣,笑了笑,也不多言,輕輕一撩棉袍的下襬,端正地坐在了椅子上,目不斜視地看著那班,卻不開口,臉上滿是淡然的笑意。
秦文華不開口,龜茲王也不著急,這兩人可就對上了,都快一柱香的時間了,還是沒人先開口,滿庭一片詭異的寂靜,到了末了,龜茲王實在是有些子受不住秦文華的凝視了,側了下頭,算是避開了秦文華的視線,訕笑了一下,故作不知狀地問道:“秦刺史此來是……”
“外臣奉聖天子及越王殿下之命前來向貴國求婚,請殿下應允將貴國之明月公主許配于越王殿下,外臣帶來了絲綢六十匹,絹兩百匹,駿馬十匹……,為聘禮,望殿下看在貴我兩國交好的份上,應允了此婚事。”秦文華自然知曉龜茲王這都是明知故問,不過卻並不動氣,笑盈盈地將所帶來的下定禮物一一報了出來。
“啊,是這樣啊,這個,唔,這個……”那班撓了撓後腦勺,一副很是為難的樣子,支支吾吾地卻沒將話說個明白。
“殿下可是有甚為難之處?”秦文華不動聲色地問了一句。
“啊,沒有,沒有,呵呵,只是呢,這個,這個,唉,實在是不好開口啊,嘿嘿。”那班訕笑著說了一大通,卻故意不說有甚為難之所,擺明了就是要吊起秦文華的好奇心,由秦文華來接著往下問,卻不料秦文華根本就不上鉤,笑了笑,索性閉緊了嘴,只是一副好奇的樣子端詳著那班,搞得那班反倒心虛了起來。
眼瞅著秦文華不肯開口,那班只好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聳了下肩頭道:“秦刺史,這事情是這樣的,嘿嘿,小女雖是蒲柳之姿,可在這西域之地也算是薄有名氣,能入得越王殿下法眼固是小王之榮幸,只是求親之人卻並不是只有越王殿下一家,疏勒王納穆阿也曾派了人來為其長子求親,當然,呵呵,當然納穆阿之地位跟越王殿下是比不得的,只是呢,唔,只是納穆阿答應以疏附城為聘禮,這個條件,啊,這個條件令小王很是為難啊。”
秦文華來龜茲國三天並不是白來的,對於疏勒王曾派人來求過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