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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意思,難道是讓荊貴妃娘娘的千金之體來做此重活兒?萬歲爺捨得嗎?”

她昏迷的時候,多次聽見玄夜和桑九的對話,玄夜的低聲下氣,桑九的漠然冰冷。

她瞭然於心,此時的玄夜,定是因了桑九而苦惱。

提到桑九,玄夜的腦袋耷拉得更沒力了,說不出的沮喪。半響,抬眸,眼裡悲涼更盛,懶洋洋的:“有什麼好處?”

陸漫漫俏眉一挑,惡狠狠的:“我家千尋好歹救了你兒子吧,你搬幾株花要好處,你好意思麼你?”

玄夜在嘴皮子功夫上,永遠不是她的對手,灰溜溜地命人去搬曼諾夕,放至門口。他一代帝皇,就淪落到親自把花搬進宮殿內的命。

想想,甚是不划算:“花也搬了,過來陪朕聊聊。”

陸漫漫心情大好,看著一屋子金黃正盛的曼諾夕,鼻息處瀰漫著芬芳美妙的味道,隨手將放在桌上的藥碗拿過來:“行,等我餵了千尋吃藥。”她指揮著:“你背過去,別盯著我看。”

玄夜被這妞兒指揮慣了,竟聽話地背轉身去,想想不對,猛地一扭臉,便看見陸漫漫所說的喂藥,是怎麼喂的了。

臉黑了,綠氣繞頂。

仍舊沒從連曼曼的陰影中緩過神來,不止如此,還想到了一件更可怕的事。桑九若是執意離宮,有一天會否千嬌百媚地對著別的男人?

他握緊了拳頭,指節泛白,目光中陰戾更盛。

過了好半響,陸漫漫同學柔情蜜意地將整一碗藥都以口對口的方式喂進百里千尋的嘴裡,一滴都不lang費。

她眼眶泛紅,輕啟薄唇,歌聲清晰而緩慢:“你,從天而降的你,落在我的馬背上,如玉的模樣,清水般的目光……”

旁若無人。這一次,她沒有喝酒,吐字無比清晰。她的目光緊鎖在百里千尋的俊顏上,依戀又嬌憨。

彷彿世間,只他一人。她的心裡,她的眼裡,只他一人。

歌聲深深刺激著玄夜,驟然空氣裡流淌著緊繃的氣息。他再次頹然倒向軟榻,目光悲涼。

十年,這十年多少鶯鶯燕燕,來來去去的軟玉溫香,而桑九無可代替,甚至,陸漫漫也不行。

如玉的模樣,清水般的目光,他最愛的女人,口口聲聲說“臣妾老了”……其實多年前,她就說過此話,不願侍寢。他憋著一口氣,穿梭在花叢中……如今,她去意已決,他悔之已晚。

無可替代。花了十年的時光,才弄明白這個道理。

他驟然閉了雙眼,低啞地吐出一句話:“我愛著桑九。”不是朕,是“我”。

一個男人愛著一個女人,很純粹,無關權勢,無關金錢,只和那年那月的風清月明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

少時情愛,似水流年。

陸漫漫的歌聲停了,扭頭,眉眼掃過玄夜的俊臉,淡淡的:“我知道。”

玄夜睜開眼,目光深邃如墨,就算不是藍色的魅惑,也足以傾倒萬千女子:“嗯?”她知道,她又知道。

陸漫漫緩緩收起嘴角那一抹戲謔的笑意:“不過,我如果是桑九,我一定不會選擇繼續留在你身邊。”

玄夜眸中閃過一絲惱怒,目光灼灼:“是你,是你慫恿桑九離開朕。”

陸漫漫破天荒地沒嘲笑他,也沒反駁,只輕聲道:“我是個女人,所以瞭解那樣的感受。自己喜歡的人,夜夜宿在別處,就算再愛,也磨得連恨都沒有了。”

無愛,何來恨?那需要多長的歲月才能將愛淡去,將恨也淡去?

“男人三妻四妾很平常,更何況朕是皇上。”玄夜說這話時沒來由地感到心虛,明明是理直氣壯的,為何竟然有背叛的感覺?

“如果百里千尋三天兩頭想盡花樣去討好別的女人,如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