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無雙不禁想到江義庭。
同樣是倉促婚事,同樣是準備不足。
江義庭沒有聘禮還理直氣壯,但秦煜卻利用手頭資源,迅速趕製。
差別只是在於錢?
魏無雙苦澀的笑了笑。
非也非也。
江義庭哪怕當時只是親手買上兩匹紅布送到魏家,哪怕親手去河裡摸顆奇形怪狀的珍珠鑲在她的冠上,她都會感動的一塌糊塗。
她魏家獨女既已下嫁,又怎麼會在乎對方有錢還是沒有錢?
最在乎的,還是對方一顆心!
只是可惜,遇人不淑!
與此同時。
城東馬家,也是一片喜氣洋洋。
花枝招展的媒婆上門提親。
“恭喜馬老爺,賀喜馬老爺,這次秋闈中舉第一名的解元老爺,看上你家姑娘了!望能喜結連理,白頭偕老!”
馬家夫婦笑的早已合不攏嘴,一番交談之後,卻是尷尬不已。
這解元江義庭,雖然是一表人才風度翩翩,卻家徒四壁,剛死老母。
若不是因為雲州水患死氣沉沉沉,朝廷特赦,即便守孝也可正常婚嫁,還會給予一定補貼,這江義庭恐怕是連過來提親的資格都沒有。
也對,雲州短短兩個多月死了成千上萬人,若家家守喪守節,那大家的日子還真是不用過了。
“呸!一分錢聘禮都不出,就想娶我女兒!”
馬老爹罵道,“做他的春秋大夢吧!”
媒婆尷尬道:“要我說啊,老爺夫人何必計較這個東西,秋闈的解元,那可是準準的狀元苗子啊。”
媒婆一張巧嘴,那可真是死的也能說成活的:“到時候,封侯拜相,你們還怕女兒沒有福可享?你們就等著沾光吧,便是金山銀山,也能給你們的!”
馬伕人愛女心切:“江家公子確實前途無量,只是我們小門小戶……”
“不用說那麼多!”
馬老爹罵道,“沒有錢,就一邊涼快著去!你也快給我滾!”
馬鶯鶯在後面聽著,急的團團轉。
這江義庭真是的,都提親了,怎麼連個聘禮都不肯給?
就算是借,也要先借一點撐撐門面啊,否則讓她的臉往哪擱?
她計上心來,趕緊讓人來馬伕人遞條子,將母親叫來。
“母親!”
馬鶯鶯直接跪了,“您定要幫女兒說服父親,應了這門親事啊。”
馬伕人勸道:“鶯鶯,我知道你和他一起讀書,有些情誼,但他一分錢聘禮不出,實在太過傲慢,何況現官不如現管,雖然他中瞭解元,但畢竟沒下來任命,還是前途未卜,隔壁青州,你外祖母的一個遠房親戚,一輩子的舉人,連個最小的芝麻官都做不了,五十多歲了,還不是一貧如洗?”
馬鶯鶯哭道:“娘,我相信江公子,我真的想嫁給他。”
馬伕人看女兒的神情,忽然一驚:“你可是和他已經有了私情?!”
馬鶯鶯趕緊偏過頭:“母親你說什麼呢?女兒聽不懂!”
“鶯鶯!”
馬伕人按住女兒:“你同我說實話!”
馬鶯鶯臉紅到脖子根,羞赧道:“只有一次……”
“啪!”
馬伕人直接給了女兒一個耳光。
“娘!”
馬鶯鶯捂著臉,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母親,“你怎麼打我臉?你說過,讓我若是遇到好的男子,定要竭力抓住機會跳上枝頭變鳳凰!”
“你糊塗!”
馬伕人恨鐵不成鋼,“我送你去學堂讀書,是為了叫你聰明懂事,將來能嫁個好人家,給孃親撐撐腰,再也不受你爹這窮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