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曦是被蒙著眼睛帶回青山峰的,這些山匪還是知道防範於未然。 哪怕楚曦再怎麼配合他們,該防備的還是一樣不落。 只是他們不知道這個世界上總有些人能夠做到別人做不到的事情。 即便是看不到周圍的景象,楚曦能夠聽聲辨位。 一路向東,攀爬的過程裡,她聽到了山上水往下流淌的聲音。 上山不容易,下山還是容易的,即便不能找到一開始上山的位置,她只需要帶著人先藏起來,跟著那些搜查的人下山還不容易嗎? 楚曦腦子裡轉過無數個逃跑的可能性,上山的過程裡她倒也沒有過分的表現出跟不上的柔弱,只是在山匪們的拉扯下,表現得稍微不小心踩了幾下前面的山匪... 至於前面的山匪不是不氣,只是牢牢記著二當家和三當家說過的,這位必須要好好招待,不能出任何差池。 楚曦之前許諾過的黃金萬兩,大家都是在場親耳聽到的,所以在那錢沒到之前,楚曦在他們眼中還是需要好好保護的金疙瘩。 被踩了兩腳的山匪,也不敢對楚曦如何,還得提醒她上山的路不好走。 楚曦對於這個情況一點也不意外。 從她被綁的地方直到青山峰山匪們駐紮的山寨足足走了一炷香時間,楚曦不確定這些人是不是為了防她,故意多繞了些路。 不過,大概的路線,她已經記下了。 * 青山峰山寨位於半山腰,背靠懸崖,懸崖下面是湍急的大河,前面是密林,層層疊疊的大樹,輕而易舉就將山寨隱蔽在其中。 這種地理位置擁有了先天優勢,易守難攻,山寨口有四個較高的崗哨,輪流換崗,日夜盯著,但凡是有人企圖摸上山偷襲,他們即刻吹哨示警。 山寨內部的牢房設在右手邊,外面只有寥寥幾人看守,也不知是不是有事出去了。 山寨裡格外安靜,牢房裡關了足足幾十人,每五人分開關押,且給他們下了軟筋散。 分開十幾個牢房關押,以保證哪怕外面只有幾人看守,他們也難以逃出去。 “容大人,如今我們被困這山寨之中,可如何是好?”一個七品官員狼狽的半靠著牆角,慢慢爬到容槿風身邊。 容槿風穿著官服,正五品的官服此時穿在他的身上,顯得無比可笑。 “於大人不必擔憂,唐大人必會來救我們的。”容槿風只是一介書生,縱然平時在家中也有練過一些強身健體的招數,可終究不是真正的習武之人。 對上這些山匪,容槿風自不是他們的對手,沒幾下就被制服了。 於大人嘆氣,“可唐大人...被那夥黑衣人引走,生死不知。” 況且...他們若是無功而返,縱然是得救,也要背上千古罵名和陛下的怒火。 天子一怒伏屍百萬。 於大人只是想想那個畫面,都覺得無比可怕。 “當時那群黑衣人就是想要把唐大人引開,我們中了調虎離山之計,為今之計,要麼固守待援,要麼想辦法逃出去,去雲州送信,請燕王殿下出兵救援。” 容槿風經過昨晚與這群山匪的殊死拼鬥,已經精疲力竭,一襲官服也弄髒了,宛如青竹的謙謙君子,從未有過這般狼狽的時候。 “逃出去?”於大人抬了抬手,都覺得用盡了全身力氣,“容大人,我們只怕還沒逃出地牢就要死在此處。” 死在這裡不可怕,可怕是京中的流言蜚語,還有盛怒下的陛下,會不會降罪,株連九族? 容槿風沉默了,顯然後者不是他們所能做到的。 他們幾個文弱書生關在一起,其他會武功的將士關在了別處,縱然他們有了計劃,也無法與他們溝通。 他們說話間,外面響起了一陣歡呼聲,從聲音不難猜出那些山匪估計又做了什麼事,且“滿載而歸”! 於大人年紀比容槿風大些,三十多歲,家中上有老下有小,如今這個局面讓他不得不擔憂,“他們回來了。” “他們這般高興,莫不是已經把唐大人抓了回來?”旁邊一直沒怎麼說話的小官,有些著急的問了句。 這個是個好問題,直接把他們兩人都給問懵了,心中皆有擔憂與緊張。 唐玉懷是他們如今唯一的希望了,燕王殿下在雲州,緊鎖城門,縱然知道他們出事,一時半會也難以查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