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厲的眼神,平靜的語氣,讓一眾宮女與侍衛們背後一涼,上一批被換走的宮女與侍衛全部杖責五十,換到了冷宮的崗位。 好些宮女沒熬過去,在杖責的過程中就斷氣了,侍衛們雖熬了過去,但換到冷宮,也就沒了升職的機會,仕途算是斷了。 周傾敏的哭求聲被無情的關在了門內,而皇后站在殿外,看著殿門合上,掩下眼底的複雜之色,略感疲憊的擺手,“回宮。” 皇后身邊的嬤嬤在她身後三步的位置,輕聲安慰道,“娘娘不必憂心,公主殿下聰慧,將來自會明白娘娘的一片苦心。” 皇后無奈一笑,“陛下想把平安賜給楚其白,願兒也想,可本宮不想,被夫君不喜的痛苦,本宮嘗夠了,不想再讓平安步入後塵。” 說到這個事情上,嬤嬤不敢隨便搭話,畢竟與陛下有關。 皇后知道嬤嬤不敢回答,因此話題就這麼中止了。 直到她回到坤寧宮,見到在門外等候她回來的兒子。 周含謹,字願寧。 “見過母后,兒臣來給母后請安的。”周含謹淡淡一笑,容貌繼承姚氏的他,有點寡淡,若是女子會不出色,但身為男子的他,如此長相卻有幾分脫俗的清冷。 皇后抬手,“起吧。” 周含謹目光瞥了一眼其他宮人。 除了皇后與周含謹,其他宮人都從坤寧宮內殿到了外院,在院子外候著。 內殿只有他們母子倆,說了什麼,討論了些什麼,無人知道。 唯一被暗探聽到的只有皇后大怒之下說的氣話,“周含謹,手足之情你都不念了嗎?本宮決不允許你這麼做。” 周含謹只回了一句,“母后,慎言。” 剩下的話再次降低了聲音,外面的宮女們有八皇子帶來的隨從盯著,不敢輕舉妄動,就算好奇,想知道後面的訊息,也無可奈何。 當夜,這句話就從宮中傳了出去,分別送往三座不同地方的宅院。 * 養心殿。 容青竹與唐玉懷兩人交差很快就能退出養心殿,陛下還甚為“溫和”的安撫了幾句,知道他們在路上遭遇了山匪與刺殺,特意問他們情況如何,可有受傷? 後又表揚他們二人此次差事辦的極好,後面會有賞賜。 說完這些,二人就被遣退出了養心殿,容青竹好幾次意圖將話題移到山匪與黑衣人疑似勾結,雲州官員們貪墨,瀆職,還有那個突然決堤的河壩。 前兩次,他提起,陛下還隨意安撫了下,說這些確實需要嚴查,還說沒有證據,需要後面移交刑部核查。 容青竹後面再想提起時,陛下不耐煩聽,直接上來就把話題帶過,唐玉懷只是看著玩世不恭,不懂變通。 事實上,過於正直,不懂變通的是容青竹。 他若身後沒有容丞相支撐。 若不是陛下心知肚明容家立場一直都是中立,不參與奪嫡。 陛下只怕會不耐煩之下,直接叫人把容青竹拖下去打一頓板子。 唐玉懷在容青竹還想堅持時,趕緊趁著陛下在看奏摺,回頭給容青竹一個閉嘴的眼神。 容青竹... 他不是不清楚自己這些話會讓陛下不喜,他只是不明白,擺在眼前的事實,為什麼陛下總是要一再推脫,為什麼就是不願意還雲州百姓們一個公道? 那些慘死的百姓就不該得到一個公道嗎? 製造出這次水災和疫情的幕後主使就不應該站出來受到懲罰嗎? 不甘心離開的容青竹,回頭看了一眼養心殿的牌匾,向來溫潤如玉的他,冷著臉快步走了。 唐玉懷跟在後面,小跑著追上去,“走這麼快乾什麼,一起走啊,容大人。” 容青竹一聽這話,走得更快了,恨不得把唐玉懷遠遠地甩在後面。 唐玉懷好笑,繼續追上去,小聲說了句,“去找楚其白嗎?” 容青竹忘記生氣了,疑惑的看了唐玉懷一眼,似乎在說,沒事找他出來幹什麼? “我覺得你現在很需要聽一首曲子,叫上楚其白一起飲酒聽聽曲子,不好嗎?” 容青竹最是守禮的君子,這會在現實面前狠狠的摔了一跤,竟真被唐玉懷這句話給誘惑到了,就是不知道是被曲子給誘惑的,還是和楚其白一起出去... “好,你去叫人。” 唐玉懷,“??” “我叫就我叫,你如今這般冷著臉,我還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