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藝宸與唐玉懷突圍,本來一開始的目標是直奔燕王府,但周藝宸在半途叫唐玉懷改了道,去唐家。 這夥人是衝著他或是其白來的,無論是回燕王府,還是去忠勇侯府都必然會在路上遭遇埋伏。 他們既已經如此膽大的在京城搞刺殺,就必然不會設計一個漏洞百出的埋伏,只怕會一環扣一環。 周晉業與西楚人聯手,他們的人手要分為幾處埋伏,絕對是夠的。 意識到這一點的周藝宸,立即叫唐玉懷改道,可從去燕王府的路上改道去唐家,這幾乎橫跨了大半個京城。 陛下對燕王的忌憚是擺在明面上的,為了不讓他有機會登上皇位也算是費盡心思了,就連選府邸都選了快要靠近城郊的偏僻之地。 別說是靠近勳貴之家,就是稍微位置高點的,四品官員以上的,也少有選址在這般偏僻的位置。 陛下不願意燕王與他外祖父聯手,接下他外祖父的人脈,更不願看到燕王身邊有任何一個握有兵權實權的臣子府邸。 因此,燕王的選址與唐家可謂是橫跨大半個京城,這是陛下還要起用唐家的意思,卻也狠狠的傷了一個兒子的心。 “殿下,回我家太遠,中間怕是還要經過幾處較為麻煩的點,我擔心還會有其他人對您不利。”唐玉懷無意站隊,但他也不想看到周藝宸死。 若說大周朝還有誰讓他覺得有一絲希望,可以力挽狂瀾的也就只有燕王。 換句話說,必要時候,他自己可以死,燕王...決不能死。 “您還有其他的備選項嗎?”唐玉懷不是怕事,他擔心太遠,路途容易出現變故。 這個京城巴不得燕王死的皇子,不止一個,大皇子今日也回京了,換防回來,他也是奪嫡備選人的有力爭奪者。 周藝宸蹙眉,之前突圍他身上被劃傷好幾個口子,時間拖得越久,傷口失血就越多,他感覺到再過個一盞茶功夫,怕是就難以清醒了。 “...沒有。” 放眼京城,他能信的人不多,應該說他能信只有其白,而其白還在... “那就去我家。”唐玉懷嘆氣,“也不知道這西楚人沒事攪合到刺殺幹什麼,他們還真是膽大,在京城也敢這麼胡來。” 他是真的想不明白,西楚為什麼會願意派出這麼多人參與刺殺,就算他們與某位皇子達成了協議,也可以敷衍了事。 畢竟,使團一般人數最多不會超過一千人,這次他們出動至少有上百人了,萬一有去無回,他們後面的處境就危險了。 這裡可是大周國,後續,燕王若是報復回去,把他們的護衛殺得只剩下一兩百人,回去的幾千,上萬里路途,他們可就危險了。 “不。”周藝宸卻突然改主意了,他緊緊握住自己受傷的手臂。 “去刑部,大理寺敲門,把我遇刺的事情鬧大。” “殿下?”唐玉懷不明白燕王為什麼突然做出這樣的決定。 “本王之前一直以為那些人是衝著我來的,剛才你這麼一說,本王突然明白了。”周藝宸瞳孔微微放大,“他們不是衝著本王,而是要殺其白。” 唐玉懷反應迅速,一點就通,“擂臺輸了的那位?” 不是吧,一個皇子這麼記仇? “其白危險了。”周藝宸眼眸發冷,“本王必須要藉助外力救他,去大理寺叫人。” 在其白麵前,他從不自稱本王,但也只對其白。 “大理寺是八皇子的人,那些官員會聽您的嗎?”唐玉懷大智若愚,對朝中的形勢還是看得很分明。 大理寺坐鎮的據說是姚家的門生,為人性子剛愎自負,自以為聰明,平時名聲就不太好,據說曾有兩個冤死的人撞死在大理寺審查殿中的柱子上。 足以可見,這位大理寺卿,平日裡有多聽不進去別人的話。 “這裡是京城,他若不聽,本王不介意把這件事鬧得更大,堂堂天子腳下,刺客想殺世子就能殺,那天子的威嚴何在?” 周藝宸之前就說過這話,只是當時是嘲諷,如今卻是...恨。 恨自己反應太慢,也恨高高在上的父皇永遠都在猜度人心,更恨那些所謂的兄弟,枉顧人命的步步緊逼。 “走。” “殿下,我送你去容家,這裡離容家只有三條街的距離,容青竹一定會保你的,你現在的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