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廢話,你一個文官在這裡礙什麼事。”寒耀君一邊要應付殺過來的叛軍,一邊分出心力吼容青竹道。
容青竹握著刀子,好半天沒有衝上去。
做文章或許他是能手,但在殺人方面,他是個新手。
“別小看人。”
與其窩窩囊囊的藏在百姓堆裡活下去,還不如干脆的死。
“沒小看你,你先藏起來,楚世子若回來了,西安城還有轉機。”寒耀君知道一些文人風骨同樣不遜色武將。
容青竹這些日子做到的事情,已經足夠讓他這個在戰場上廝殺多年的武將意外了。
作為一個常年在京城的世家公子,容青竹受家族庇佑,確實培養成才了。
才學是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可一般的世家公子根本吃不得戰場上的苦。
別說世家公子,就是普通人,乍一遇上這種事,都會方寸大亂。
況且,容青竹這段日子一直在給軍醫打下手,幫忙,見識了不少的“生死”。
換做旁人,怕是早就被嚇得撒手不管了。
在這方面,容青竹的心性已經強過不少人。
“你作為文官,做到這個份上已是不易。”寒耀君握住手中的一杆長槍,目光幽深而堅韌的望向城牆下已經被突破的城門。
他低聲道,“西安城的事情不能沒人知道,真相不能一直被掩埋,容大人,還望你能忍辱負重,將真相大白於天下。”
作為武將,他早已做好戰死沙場的準備。
唯一讓他不甘心的只有京中皇子與西楚裡應外合的真相。
他輸給的不是西楚戚簡書,而是內賊。
世間最無奈的莫過於你竭盡全力去守護的,人家卻嗤之以鼻。
不僅如此,還故意出賣,漠視城內十幾萬人的生命,全數賣給了敵軍。
容青竹面對寒耀君託付重任的眼神,久久沒有說話。
他的內心在說,不願意做一個臨陣脫逃的縮頭烏龜。
可任誰對上一個鐵血將軍的期待眼神,估計都很難拒絕。
“那為什麼你自己不想辦法活下去?”他反問。
“活下去比死更難,而且,你的臉沒有暴露在這些叛軍面前,即便是城內百姓認識你的也不多。”
縱然寒耀君有心隱姓埋名,忍辱負重活下去,靜待時機。
可他所面對的難度比容青竹要難多了。
他是一城主將,又是寒家嫡系子弟,戰功赫赫。
戚簡書若是活抓到他,立下的功勞可比拿下西安城還要大。
這兩者之間不可同日而語。
拿下城池,是擴大地盤。
抓到寒耀君,則能極大程度上打擊大周全體將士計程車氣。
還能放出風聲,讓大周武將們對西楚都形成一種天然的畏懼。
所以,一旦等他帶叛軍進城,第一件事,只怕就是帶領叛軍將城內搜個乾淨。
換做他是戚簡書,寒耀君也會如此。
作為一個將軍,寒耀君的驕傲與這麼多年所接受的教養,都很難接受投敵的做法。
況且,他若投了,不說別人看不看得起,光是他自己就會看不起自己。
“西楚戚家在武將中,風評還算不錯,至少有他們參與的戰鬥,未曾聽到被攻下的城池會對普通百姓下殺手。”
“我唯一擔心的是,此事上他們將訊息封鎖,密不透風,京中只怕至今還不知道西安遭受的一切。”
“我不在意自己死在哪裡,死後會遭到如何待遇,可這通敵叛國的罪人背後究竟還在謀劃著什麼,打算把這個鍋推到誰的身上,誰也不清楚。”
“西安城若是落入西楚的手中,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