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士們就算是再怎麼不懂大局,也意識到了這一箭射出去,就再沒有迴旋的餘地了。
事情的走向徹底脫軌,他們本是來解圍,救王佑仁的。
結果,卻成了火上澆油。
那支箭,讓眾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眼看著那支箭徑直衝著一個懼怕不已的小姑娘射過去,對方嚇得站在原地,已經嚇呆了,一動不動的。
隱在人群中的暗衛終於看不下去了,剛移動身形,準備出手。
就見距離小姑娘最近的南宮暄先一步動了。
顯然他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書生,這麼一站出來擋在小姑娘面前,鋒利的箭頭並未因為他擋在身前而有所變化,依舊無情穿透他的身體
唯一的變化只能說,小姑娘比他要矮,本來是衝著小姑娘胸口位置的弩箭,只到他的腹部。
南宮暄怔怔的垂眸,看著自己腹部被穿過的傷口,眼神逐漸變得渙散。
救人是本能,可作為一個書生,他也確確實實沒有受過這種傷。
沒人告訴過他
原來被箭穿過身體會這麼的疼!
原來大周軍隊的弩箭也可以對準大周人!
原來一個人的身體裡也可以有這麼多血。
他摸著自己腹部傷口處不停往外湧出的鮮血,似乎有點燙,又似乎源源不斷,永遠不會止住。
南宮暄到底只是一個普通的書生,憑著一口氣救了人,此時疼痛使他站不穩,身體立即軟了下去。
“少爺!”
“南宮兄!”
現場一團亂。
尖叫聲與上前想接住南宮暄的一個接一個,反而搞得場面亂糟糟。
至於群眾的氣憤在這一刻被激到了頂點。
如果說在弩箭射出的那一瞬間,每個人心中都是一陣緊張與懼怕,那當箭穿過南宮暄身體後,他們出奇的默契,一致對外。
甚至忘記了面前還有數十把瞄準他們的弩箭威脅。
不僅沒後退,反而怒氣衝衝的瞪著驅趕他們的將士們。
“對沒有任何殺傷力的老弱婦孺下手,你們不配做參軍,爾等今日的行為與盜匪有何不同?”文人出奇憤怒,指著將士們的鼻子大罵。
文縐縐的話語,不難聽出他對將士們的行為異常失望!
而且南宮暄在城內文人書生們心中的地位,比縣令更有用,南宮暄被誤傷,自然會引起眾怒!
隱在人群的暗衛,趕緊趁機衝了上去,接住人,他熟練的用雙手捂住南宮暄腹部,鮮血染紅了他的手,而他卻異常冷靜。
他神情鎮定的一邊從自己身上衣服撕扯了一些佈下來,一邊揚聲問,“誰身上有金創藥嗎?有的話,先借來用一用!”
此話一出,人群沸沸揚揚,聲音高高低低,似乎在討論傷藥的問題。
很快,不知道後面誰拿出了傷藥,好幾個人,不同的傷藥,什麼藥都有。
有內傷,有金創藥,有外傷藥
反正,事情突然,緊急情況下,大家幾乎是把身上帶的藥全拿了出來,往前傳。
傳到暗衛手中,作為專業培養出來的暗衛,對於傷藥的瞭解不遜色普通大夫,為此,他開啟幾瓶藥放到鼻子前,聞了聞。
最後留下了一瓶效果不錯的金創藥,趕緊往南宮暄傷口處撒上,再用布條包好!
他做的只是一些臨時處理,這樣的處理遠遠不夠。
“誰認識他?”
“我。”人群中有人舉手,對方一身家丁打扮。
且,陸陸續續有四五個人舉手,都是相同的服裝,應當是一個府邸的下人。
其中一個頗為機靈的小廝上前弓腰說話,“這是我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