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時手都抖了。
“你在哪裡?”對方聲音有些著急。
“……我在家。”
“不要開玩笑,你在哪?”越默海聲音大起來。
“我真的在家。”楊歡抹著眼淚。
“楊歡!”
“你能不能不要煩我了?!”楊歡突然吼出來,把身旁的杜敏都嚇傻了。他咬著牙忍住流個不停的眼淚:“你知道我還喜歡你的……但我真的不會相信你了……我……我要被你煩死了……”
“楊歡,你到底在說什麼?”越默海聲音焦急。
“就、就是這樣啊……你這樣做讓我好煩……”楊歡捂著頭,覺得腦袋要爆炸了。
“歡歡,你到底怎麼了啊?”杜敏小聲道。
那頭的越默海聽到杜敏的聲音一愣,然後立刻結束通話了。
楊歡把手機狠狠扔在地上,捂著臉大哭出聲。
“歡歡?楊歡?!”杜敏慌了,她沒見過這麼崩潰的楊歡,就連三年前發生那種事的時候他也沒哭得這麼無措惶然。
她連忙找來紙巾給楊歡擦眼淚,說著安慰的話,但對方只是不停地搖頭,避開她的手自己捂著臉縮在沙發角落裡。
這樣不知道持續了多久,直到杜敏的電話也響了,她才趕忙騰出手接起。
“不要結束通話,讓他聽電話。”
那頭呼呼的風聲讓杜敏疑惑,但在越默海冰冷的命令下還是把手機遞了過去。楊歡搖著頭不願意接,但在杜敏的催促下還是拿了起來。
“別哭了,楊歡,”越默海的聲音柔和下來,融混在那頭的雜音裡:“你走到窗戶旁邊,聽我說。”
楊歡頓了頓,從沙發上撐起來,緩慢地挪動到窗戶旁。
他拉開窗簾就驚呆了,外面的一切景象都像覆了一層黃色的濾鏡,空氣裡都是沙。原來剛才路上他總覺得眼睛進沙,是沙塵暴來的預兆。
越默海站在外面,連口罩都沒戴,正拿著手機看著他,就像以前站在教室門口等他下課一樣。
“我不知道怎樣才能讓你相信我,之前說過的,我說多了你也會覺得煩。”越默海湊近窗戶,面頰幾乎貼著玻璃,緊緊地看著楊歡。
那雙眼睛深得像漩渦,讓楊歡移不開視線,腳也像被釘在地上,耳膜被心跳震得發疼。
“楊歡,為什麼你連一次機會都不肯給我,也不肯給自己?”
楊歡張開口,卻因為眼淚發不出聲音。
因為他就是怕,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怕,怕被欺騙、怕被傷害,怕的同時卻又渴望,矛盾得很想扇自己兩個耳光。
越默海從大衣口袋裡拿出一個黑色的小盒子,卻沒有開啟,只是安靜地看著楊歡,淡淡笑起來:
“你知道里面是什麼。”
楊歡搖頭,流著淚看著越默海,看著外面的狂風沙塵在對方身上肆虐,覺得心裡那堵堅硬的防線好像在一點點地坍塌。
越默海笑容淺淡:“車就在門口,你出來,我們一起回去。”
“……你……為什麼要這樣?”
“我不知道……”越默海忽然捂嘴擋住沙塵,似乎被嗆著了。但很快他又恢復平靜,道:“我不知道還有什麼辦法能讓你相信了。”
“你快回車裡去吧,”楊歡顫聲道,握著電話的手在發抖:“等一會兒如果有人發現……媒體看到、曝光的話……你、你不要以為這樣就可以逼我……”
越默海笑起來,露出整齊好看的牙齒:“你傻啊?這種天氣哪裡會有記者工作,就算有,風沙那麼大,他們也……拍不到。”
楊歡看著他捂嘴抑制著被風沙嗆出的咳嗽,衣服都要變了顏色,心控制不住地抽痛了:“越默海……你想死嗎?你快到車裡去……快上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