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聲問,“嗯,你想要什麼獎勵?”
我柔聲說,“當然是想多見見你咯。”
結果話題又進入了僵冷區。
忙於工作的聶書航最後也只能對我說,“對不起。”
我卻想,沒關係的。總會見面的。
所以一考完試,我知會了父母和穆擺,就坐飛機去上海找他了。
這次我終於能輕車熟路地趕到他的醫院,靜靜地等他下班,然後等他發現我。
之前我就有問他今天上什麼班,他說要加班,聲音聽起來特別疲憊。
我本以為加班只是加幾個小時,我又想給他驚喜,等他自己發現我,所以我沒有通知他,一來醫院就坐在他辦公室外走廊盡頭的躺椅上默默等著。
哪知他一值班就是值到深夜,我從晚上等到夜深,也沒見他出辦公室,更沒見到芳芳等熟人,時間越來越晚,我也越來越困,本來想站起來跑到辦公室門口去敲門叫人,但是因為疲倦,我已昏昏欲睡,就抱著膝蓋睡著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我看時間,已經是凌晨一二點了,我等了四個小時,手機里居然還有聶書航發來的幾條簡訊,他說,“考試考完了嗎?晚上早點回家,別玩兒太瘋。”
後來他又說,“晚安,小葉子。早點睡。”
最近的簡訊是一個小時前發的。
我趕忙發簡訊過去:你還在值班嗎?
他馬上就回了:嗯。你怎麼還沒睡?
我:我突然睡醒了,看見你發了簡訊給我,就回過來問你一下,你們醫院怎麼這樣啊,這麼晚還不讓你下班
他回:本來今天就該我值夜班的,晚上基本沒病人掛急診,但是我有時候要出來在走廊外逛一圈,查病房。沒事幹我就抄點筆記,時間還是過得挺快的。
我開始試探他:那你查房沒有啊。
他:還沒有。
我說:也許你現在才出來查房會碰到女鬼哦,怕不怕啊你?
他似乎有點失笑:傻丫頭,快睡覺去。
我:哦,好,我睡了
他:快睡吧,我出去查房了。
………
剛看到上一條簡訊,我就聽到前面他辦公室的房門被開啟的聲音。
然後我看見一個身穿白大褂的修長身影從辦公室出來,那個男人側對著我的方向,低垂著眼,輕彎著身,嗑地一聲關上了辦公室的門,他看起來清瘦,高而冷峻,在寒冷的夜裡整個人都透露出一股孤獨和陌生感,他已經轉過身來,朝我的方向走過來,走廊的燈光在他的臉上映出清冷和麻木,好像他這些動作和神情已經在醫院歷經許多次了。
他肯定經常在這樣的夜晚,或者這樣的時間裡值班,我看出他已經很累了。
很累的他,並沒有發現我,他的步伐不快不慢,似乎在一邊行走一邊思索。
我也縮著腦袋一直在等候他的注意。
直到他終於走近我,他才斜瞟了一眼那躺椅上的物體,然後他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最後釘在原地。
他滿臉震驚。或者,還有……喜悅。
我站起身笑嘻嘻地衝他打招呼,聲音故意裝得粗嘎嘎的,“嗨,夥計,認不出我是誰了嗎?”
可誰知道,當我說完這些話,他的眼神已經從高興震驚莫名就過度到了“生氣”。
他打量我,打量我身邊的行李,然後一把把我拉到他面前,低聲有些惱地看著我,“你來多久了?跟家裡人打電話了嗎?為什麼之前不說一聲?一直在外面等著?明明知道我在辦公室,為什麼一直不進來?”
他一下子問這麼多,讓我怎麼回答……
“誒,我……”
他最終提過我的行李,快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