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唐仲口中得到證實,戴老闆好似整個人都放鬆了,他笑著道:“唐兄弟、陳兄弟。你們瞧,我戴某絕不是個會說假話的人。”
秦長瑞瞧了眼戴老闆,面上看不出情緒,但就是讓戴老闆覺得心虛。
他急忙躲開秦長瑞的視線。
“既然這樣,我們也是言而有信之人,那明日會賓酒樓,我們便將契約給敲定了。”
“好說。好說!”戴老闆聽到秦長瑞終於鬆口,也是心中一塊大石頭落了下來。
客氣的將人送到了青瓦巷的巷子口,瞧著陳悠一行的馬車拐過彎瞧不見了這才回身。
剛進了院子,就揮手讓跟在身旁的帳房吩咐夥計們規整藥材。
還未等戴老闆坐下歇上一刻鐘,有小夥計就來稟告說院外有人求見。
戴老闆粗濃的眉毛一皺,想不出來這時候還會有誰來這處的倉庫。青瓦巷本來就人少,又處在華州僻靜的地兒,平日裡除了他幾個手下經常來之外,沒有人會來這個地方尋他。
“可有問是什麼人?”
夥計恭敬回答:“小的沒見過,不是咱鋪子中的幾個大管事。穿了一身錦緞灰色長袍,瞧著有五十來歲了。”
“我知道了。”戴老闆揉了揉眉頭,滿臉的疲憊,談成這樁生意費了他好些力氣,現在是誰也不相見,“就說我剛離開了青瓦巷,讓他改日再來。”
夥計應聲去了。
戴老闆這眼睛還沒閉片刻,夥計苦著臉回來,手上還捧著一塊檀木令牌,“東家,小的說了,那人偏說你還在這,還讓小的將這個交給您,說您看到這個,一定會見他的。”
戴老闆壓下想要發怒的衝動,一把從夥計手裡拿過那個並不花哨的檀木令牌。
剛瞧見令牌上的紋路,他就險些雙腿發軟,從椅子上滑了下去。
“快,快將那人請進來,哎……等等,我親自去!”
戴老闆瞧見院門前的人後,情緒就有些控制不住。
他忍耐了許久,這才讓自己沒有唾罵出聲。
深深吸了口冬日寒冷的空氣,戴老闆憔悴的問道:“你們叫我做的事情已做成了,快告訴我,我兒子怎麼樣了,要是你們敢傷害他一根毫毛,我便將這件事攪黃了!”
那男子不屑瞥了眼戴老闆,“只要讓我將契約拿到手,你就能見到你兒子了。”
若是陳悠此時也在,聽到這人的說話聲,定然會覺得萬分熟悉。
秦長瑞先將陳悠送回永定巷,便與唐仲一起出去辦事。
陳悠邊走邊想著今日這事兒,雖然她總覺得有地方不對勁,但就是瞧不出來什麼地方不對勁。
這幾年,他們百味館也未惹什麼敵對,畢竟他們做藥膳這行的,他們屬頭一份,既然沒有競爭對手,也不會惹到什麼猜忌。
何況,他們在華州城也算是低調,少與官家來往,若是這藥商是個套兒,那又會是誰算計他們。目前實在是沒有破綻,他們也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
想到這,陳悠也乾脆放下心思,回了百味館的後院。
明兒她要回賈天靜那瞧瞧錢夫人恢復的如何了,順便將陶氏給賈天靜準備的東西帶去。
實際上,可以說唐仲與賈天靜都是陳悠的師父,這幾年,兩人都對陳悠頗為愛護照顧,陶氏那麼通透,又怎會看不出,所以每年替陳悠準備年禮的時候,都會給賈天靜備上一份。
倒也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賈天靜喜歡喝茶,一份廬山雲霧,一份便是華州玲瓏坊的冬衣,賈天靜有些大大咧咧,一個女人家,也不注重打扮,有時陳悠不說,她出門都能將醫館裡白色麻布罩衫穿在身上。又是與陳悠差不多,一手的爛針線活兒,能縫縫補補已是不錯了,指望賈天靜做衣裳,那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