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摸摸頭,只呵呵笑,不說話。
“她在弓家幾年,平日裡的言行倒沒什麼出格的,又生了祺兒和禕兒;對弓家的生意又有這麼大的幫助,要求扶正也不算太過。”二夫人出言安撫弓楠,怕他生氣。兩人來這兒的目的就是通知弓楠,同意慎芮扶正。不想一直好脾氣的二老爺竟然說了這麼多氣話。可見弓楠在他二叔心裡,地位很尊貴,不是慎芮能配得上的。他是真的把弓楠當親生兒子來看了。
分家是按照慎芮的主意進行的,即滿足了弓桐等人的要求,也消除了二老爺、二夫人怕自己一房分家後敗落的擔憂。私下講,二夫人是感激慎芮的。
“老四講了慎氏的真實意圖,說什麼讓付丞來提親。付家真的/插/手,我們弓家即丟人又現眼,等於告訴全天下的人,我們弓家怕付家。休了的小妾,都要八抬大轎再抬回來。是真的怕付家嗎?是怕老二你尋死覓活!就為了坐坐八抬大轎,竟然想求去?!你說說這叫什麼理?沒見過這麼能折騰的女人。我們可丟不起這個人,你趕緊把扶正的事辦了。我和你二嬸同意她進祠堂,就沒人敢反對。”二老爺的氣總是消不下去,因為拿慎芮沒辦法。
二夫人捂著嘴直笑。她作為女人,倒是很欣賞慎芮的‘小心眼’。和付家合作的關鍵時期,弓家還真不能不給付家這個面子。那時候,弓家的確會丟盡臉面。而且,說不準不用付丞上門提親,弓楠自己都會先上門。老二這麼喜歡這個慎氏,扶不扶正還有什麼區別?
一年後,皇上讓位給謹王,自己榮膺太上皇,精心養病去了。新皇上賜給舊太子三尺白綾。封家、耿家等權貴之家,陪葬的陪葬,流放的流放,京城官員十去其二。案子結束時,沒有被牽連的官員俱是鬆了一口氣,京城裡的氣氛終於輕鬆起來。
沐南國和天策國共同努力,於天策新皇登基不久,找到了流落在外的沐南國少主——阿瑪格王。
慎芮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鼻子一陣發酸。槐花一直不想去沐南國。她不是平白無故地拒絕。其實在她父親剛找到她的時候,她跟著去了沐南國。野慣了的人,不適合宮廷生活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她知道了親生母親、幾個姨母和舅舅是怎麼死的。所以,她不願意去面對沐南國的人和事。
現在,她終是逃不掉身份加諸到她身上的責任和禁錮。
慎芮再次見到槐花時,她仍舊是一身磨舊變色的麻布衣物,兩根又粗又長的辮子繞在脖子上,手託著腮,翹著二郎腿,閒適隨意地坐在弓家會客廳的主座上。這一刻,再無人在心裡說她行為粗魯、不守禮節了。院子裡有三個戴發修行的修士,長相極俊美,舉止超凡脫俗,讓人看得難移眼光。另外,還有幾十個衣裝整齊的護衛守在院外。自然,他們都是跟著槐花來的。
慎芮坐槐花身邊,一邊看著客座上的十一皇子姒廷,不對,應該是庶民水廷,不時地皺皺眉。(新皇對最小的弟弟不算太刻薄,沒要他的命,只是給他改了個姓,貶為庶民了事。按照慎芮的看法,姒廷的腹黑屬骨灰級,危險度極高。就這麼放任他在民間晃盪,很不安全,應該把他囚禁起來。)
槐花晃悠著自己的二郎腿,漫不經心地說:“師妹啊,我這一去,再想出來就難了。你偶爾要扒扒自己的良心,記得來看看我。”
“用不用帶點飯食啊?畢竟是外邊的東西,氣味裡都帶著自由呢。”
槐花一下爆起,抓著慎芮的肩膀又搖又晃,“想捱打是吧?啊?啊?啊!”
“別亂動!有外人在呢。”慎芮被晃得頭暈,無奈地閉著眼睛曲線告饒。
弓楠坐在慎芮的下首,顯然不是外人。水廷(姒廷)仍舊是一身溫雅如仙的氣質,坐在那裡,低眉垂目,無悲無喜,自在安然。讓慎芮嫉妒。
“你說水廷吧?他是我請去幫著管理沐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