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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叔伯們相處時,一直都這麼小心翼翼,現在面對慎芮也是這種態度,真不知他在面對強盜時,是個啥態度。

“我不是怕。”弓杉分辯一句,又閉上了嘴。他做不到像弓柏一樣灑脫。

“五爺是善良。”慎芮不願意與他們多談,抱著弓祺離開花園往聽荷院方向走去。她這段時間,越離自己逃走的時間近,心情就愈不好。因為弓祺。這是自己的親生孩子,哪裡捨得留下?可是,怎麼帶走他呢?如果帶走弓祺,弓家就不會善罷甘休,那自己就會處在不斷地逃亡中。

封氏現在已經把月錢都拿給了慎芮。錢雖然不多,逃一段路後,找個生計,日子應該不會很難過。

封氏早已讓慎芮又搬回了聽荷院的西廂房。照顧弓祺的奶孃、嬤嬤、丫鬟們把西廂房和偏房填得滿滿當當,熱鬧不少。慎芮再也沒有獨處的時候。所以,如果弓楠不在家,慎芮要單獨離開弓府,不會很困難。封氏不會攔她的。可是,帶著弓祺離開,就幾乎不可能。

弓楠不像以前那樣,一年就回來兩次。現在則每月都回來。每次回來,都抱著弓祺親不夠似的。當然,他也敏銳地感覺到了慎芮的情緒變化。他以為是封氏搶了她的孩子導致的。他便私下對她愈加體貼、討好、勸解。

關上門,慎芮有時會被弓楠打動,心裡不是不喜歡這個英俊、能幹、體貼又有些孩子氣的男子,但只要看到封氏,她立刻就會掐掉自己所有的幻想。每當提醒自己,不要對弓楠抱有旖旎心思時,她都感覺痛苦,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她感覺越來越痛苦。

她越來越喜歡弓楠。現在,要使出全身的力氣,她才能勉強堅持住自己的立場和決定。

第二天,弓祺按照慣例遛人時,慎芮再次遇到了弓杉。他一個人坐在涼亭裡,好像等人的樣子。

弓杉看到慎芮到了,高興地站起身,三兩步走到她面前,說道:“三姑娘,我昨晚越想越不好意思,今天特意給你倒個歉。祺兒不管是嫡子還是庶子,我作為他的五叔,都是一樣的疼他,不會有任何偏差。這個,三姑娘能明白嗎?”

慎芮懵懂地點點頭,她茫然的樣子讓弓杉有點著急。他拍了一下腦門,突兀地冒了一句:“其實吧,我壓根看不起什麼嫡庶之別。在我眼裡,世上只有好人和壞人之分。”

“嗯。我也是這麼看的。”慎芮見旁人離得比較遠,壓低聲音說道:“身份地位、尊卑貴賤,在我眼裡就是個——屁!”

弓杉再次被慎芮弄得一臉通紅。不是沒聽過粗話,但心裡認為很特別,值得尊敬的一個女子口出髒話,實在有點不好接受。

慎芮心裡好笑,臉上一本正經地點點頭,以此提醒弓杉,自己說完了。

弓杉舔了一下嘴唇,笑了笑,“原來就覺得三姑娘與別人不一樣,如今看來,果然異於俗人。若你是男兒,必是一個風雲人物。”

“謝謝五爺誇讚。”慎芮笑眯眯地回答。

一時間,弓杉被慎芮理所當然的笑容鎮住,胸中還真的有種面前之人就是大人物的感覺。

“五爺,你為什麼不像二爺他們,經營自家的生意,而是去走鏢?走鏢挺危險的吧?”

弓杉意味不明地看看慎芮,沒有接話。過了好一會,他看著池塘裡的水,幽幽地念道:“我親生母親是奴婢出身。我小時候,經常聽她唸叨她的恨、她的怨。讓我給她爭氣,給那些欺負她的人好看。我讀書不好,她漸漸就熄了讓我考科舉的心,又央求父親送我出去學武,目的也是讓我給她撐腰、報仇。開始,父親不同意。她便大冬天跪在二夫人門口,求她去勸父親……最後,她病重之時,仍念念不忘讓我學武的事。父親大罵她糊塗。但二夫人不忍心,答應了她。”

慎芮有些吃驚。在弓杉的敘述中,好像對二夫人還有些尊重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