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口好井!」黃二苟瞪大了眼睛,他一直呆在廣豐鄉打井,沒有回縣衙去,所以對於蘇昊的本事瞭解得不太清楚,光是知道蘇昊在勘井方面有一套,已經被韓文任命為工房師爺了。現在聽許宗這樣一說,他的第一個反應是許宗在吹牛,因為22口井裡打出18口好井,這是他從來都沒有聽說過的好成績。
「哈哈,全縣的牛都讓你們給吹死了。」鄧奎大笑起來,「你們這位師爺,敢斷言這口井打不出水,就這本事,還能勘井?」
蘇昊懶得去做這種口舌之爭,他對黃二苟說道:「黃典吏,這口井反正已經打到40尺了,索性就打下去吧。到60尺的地方,如果還沒有出水的跡象,就不要再往下打了,徒費人力也沒必要。我到周圍去走走,看看有沒有更好的位子。」
「好的,師爺你請便。」黃二苟也希望這場爭執以這樣的方式結束。
「那書生,你是怕輸吧?」鄧奎見蘇昊讓步,更相信蘇昊是在吹牛,於是更加得意地說道:「我倒是閒得鳥淡,想找個人賭賭。怎麼樣,咱們拿這口井賭上一把,如果到60尺還不出水,我賠你五兩銀子,如何?」
蘇昊看看鄧奎,覺得又好氣又好笑,他扭頭對陳觀魚說道:「老陳,拿五兩銀子出來,咱跟這位兄弟賭了。如果出水了,我輸他五兩銀子。如果不出水,你負責把他那五兩銀子拿來,咱們請所有的衙役和師傅們好好吃一頓,養養精神,換個位置打。」
鄧奎聞聽此言,情緒也起來了,他衝著現場的工匠和衙役們大聲喊道:「好,大家都聽見了。我鄧奎和這書生賭了!等打出水,咱就拿那書生的銀子喝酒去!」
第046章 塗老先生
「師爺,這鄧奎實在是太無禮了。」
離開打井現場之後,陳觀魚對蘇昊憤憤不平地說道。
蘇昊笑道:「沒事,他也只是因為過於迷信他說的那個什麼先生吧。這個人性格直爽,有啥說啥,我倒是挺喜歡這樣的人的。」
「這個黃典吏也太過分了,鄧奎對你出言不遜,他居然也不管。」衙役許宗評論道。
黃二苟是快班的典吏,以往與工房的關係就不怎麼樣,許宗與他沒什麼交情。這一段時間,蘇昊在勘井方面表現出卓越的才能,待下屬又非常和善,許宗早已經把蘇昊當成自己人了。
蘇昊道:「我倒覺得,黃典吏好像有點怕那個鄧奎似的,你們有這個感覺嗎?」
「沒錯,老道我也有這個感覺。」陳觀魚說道,他眯起眼,似乎在回憶鄧奎的形象,一邊想一邊說道:「這個鄧奎,第一眼看我的時候,我就覺得有些可怕的感覺。我覺得……此人必定見過血。」
「什麼,你說鄧奎是個兇犯?」許宗驚問道。
陳觀魚搖搖頭道:「不是兇犯,而是……我覺得他像是行伍中人。」
蘇昊細細想了想,也點點頭道:「老陳,聽你這樣一說,我也覺得有點像了。他不但是個當兵的,而且應當是上過戰場的那種人,站在那裡就能夠散發出一股殺氣來。」
許宗納悶道:「他不是說自己是個鄉下人嗎,怎麼又成了當兵的?難道他是個開小差的逃兵?」
蘇昊道:「不至於,如果是逃兵,他斷然不敢在官差面前這樣造次。看黃二苟那個樣子,應當是知道他的身份的,只是沒有跟我們明說而已。」
「師爺,你剛才說那口井不會有水,可有成算?」許宗問道,他惦記著蘇昊和鄧奎的賭賽,五兩銀子固然是一個不小的數目,最關鍵的還有蘇昊的面子問題。如果蘇昊輸了,以後黃二苟可就得意了。
蘇昊搖搖頭道:「十成的把握,誰都沒有,不過,八成的成算,我還是有的。且慢……」
說到這的時候,他們一行正好走到一個小山包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