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拂女跟了李靖一輩子,早已熟知李靖的性格,一聽這話便知道李靖還在猶豫不決中,也就不想再多說些什麼,笑著轉移了話題道:“前些天聽海客(海外貿易的商人)說,海外扶餘國前些年被人攻陷了,為首者自稱姓張,該不會就是大哥罷?”
紅拂女口中的大哥自然就是大名鼎鼎的虯髯客,自打其自愧不如李世民之後便遠走海外,始終沒有訊息,前些日子李靖也曾聽人說起過扶餘國的事情,同樣也有些子懷疑那個姓張的國主就是虯髯客,不過沒有親眼見到,卻也不敢真兒個地確信其事,此時聽紅拂女說起此事,自然明白紅拂女是想念結義兄長了,忙笑了一下,正打算出言安慰一番之際,突地見到管家匆匆忙忙地闖了進來,頓時沉下了臉,淡淡地問道:“什麼事如此慌張?”
“回、回相爺的話,漢王殿下到了門外,還,還帶著個巨大的事物。”老管家被李靖那不善的口氣衝了一下,知道自個兒來得怕有些不是時候,嘴巴立時有些子不利索起來,結結巴巴地回道。
“嗯?”李靖愣了一下,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無他,今兒個是早朝的日子,也是李貞為數不多的休息日子,往日裡,李貞從不在這等時分登門的,可這一回不但人來了,還帶著“大傢伙”來了,這裡頭沒有蹊蹺才是怪事了。李靖皺著眉頭想了想道:“就說老夫累了,讓他明天再來好了。”
“是。”老管家恭敬地應了一聲,轉身要走,紅拂女緊趕著開口道:“慢著,相公,漢王殿下此時來訪,有要事也說不定,相公見見又何妨。”
“唔,罷了,叫他進來好了。”李靖想了想,點了下頭道。
老管家走後不久,李貞便到了,後頭還跟著群抬著一件蒙著布的大傢伙,浩浩蕩蕩地殺到了書房外。一見到李靖夫婦,李貞緊走幾步,滿臉子恭敬之色地躬身行禮道:“學生見過李相,見過夫人。”
紅拂女只是笑著點了點頭,並未開口,李靖則是皺著眉頭道:“殿下如此急地找老夫究竟是為了何事?”
何事?哈哈,咱是釣您這條大魚來了,您老還是乖乖地上鉤罷!李貞心裡頭得意得很,不過臉上卻滿是溫和的笑容,柔聲地回道:“李相,學生偶有所思,得一利器,不知其功用是否一準能成,特來請李相做個評判。”
“嗯?”李靖對於李貞那些個奇思妙想早就習以為常了,說實在的,李靖心中還是很欣賞李貞能想出諸如傢俱、印刷奇術之類的新穎玩意兒的,一時間好奇心大起,不過也有些子警覺,深恐李貞話裡頭設下了埋伏,皺了下眉頭,看了李貞好一陣子才道:“老夫見識淺薄,恐幫不上漢王殿下的忙,殿下還是找別人代為鑑賞的好。”
得,老爺子還真是謹慎,嘿,找別人做甚,咱可是賴上您老了。一聽李靖的推託話兒,李貞緊趕著說道:“回李相的話,學生這樣東西旁人是看不出好壞的,滿大唐唯有李相能有此能耐。”
“貧嘴。”李靖端起了座師的架子,輕叱了一聲,不過好奇心卻徹底被李貞勾了起來,看了眼李貞道:“那就拿上來好了。”
哈哈,要的就是您老這句話!李貞得意地笑了一下,也不多說,讓人將東西豎了起來,小心地抬進了書房,一揮手,示意下人們退下,自個兒走到那事物面前,伸手將蒙在其上的布掀開,露出了一塊巨大的地勢模型,還有一大把的各色小旗子,這竟然是後世的沙盤兵旗推演用具,
別人或許不明白這玩意兒是何種事物,可李靖一眼就看出了其中蘊涵的軍事用途,愣了一下,隱約猜到了李貞的真實來意,臉色頓時變得有些子難看起來,正打算開口送客,李貞眼尖,忙一把拿起那些各色小旗子,笑呵呵地說道:“李相,此物名為沙盤,其用途是以之推演戰事,利於排兵佈陣之用,實為學生偶思所得,卻不知是否能合用,想請李相代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