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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離笑了笑,不緊不慢地解釋道:呵呵,這主意絕非聖上想出來的,嘿,十有長孫司徒整出來的,左右不過是取捨之道罷了,陛下這是要將治權交給殿下,為防止某些不好的後果發生,總得將殿下手中的軍權略略削減一、二罷了,若是某所料不差,此番移民關東之事陛下之心意已決,此事該是著落在殿下頭上了罷。
嗯?李貞愣了一下,細細一想,莫離所言似乎有些靠譜須知移民一事牽扯極眾,各司衙門全都圈在其中,要想辦成此事,非得六部緊密配合不可,主持其事者可是政權在握,若是由房、長孫等宰輔來牽頭行事,倒是合適得緊,可若是由李貞這個太子來主持其事,那問題可就出來了,畢竟李貞的身份不同,以太子之尊親理政局,極可能會造成天有二日之狀況,若是李貞起了心,玄武門之變再次上演也不是啥稀罕之事。
莫老弟所言有理,只是依某看來,陛下此舉只怕還另有深意,唔,聖躬怕是有些不妥了。始終埋頭不語的納隆突地抬起了頭來,面色凝重地插了一句。
什麼?饒是李貞素來沉穩過人,乍一聽納隆這話,登時便被嚇了一大跳,情不自禁地驚呼了一聲,語氣間滿是惶急之意。
納隆此言一出,不單李貞吃驚,便是莫離也為之一愣,可很快便醒過了神來,眼中精光閃爍了一下,將手中的羽毛扇往胸口一捂,緩緩地開口道:還是納兄高明,某竟未算到這一層,不錯,正該是如此,陛下這是要藉著此番移民對殿下扶上一程了,陛下之願該是指望著貞觀之繁盛能在殿下手中順利地延續下去罷。
不可能!父皇身子骨好好的,怎可能會有事?李貞來自後世,自是清楚老爺子來日怕是真的不多了,畢竟前世那個時空裡,老爺子年僅五旬便即英年早逝了,究其根由就是因為徵高句麗不勝而心情鬱結,這才導致身體急速地垮了下去,此際老爺子已是四十有七,徵高句麗同樣是不勝而歸,難保歷史的慣性不會持續下去,可畢竟身為人子,李貞卻怎麼也不情願承認這個現實,語氣不善地吼了一句。
一見李貞情緒有些子失控,兩大謀士並沒有急著解說,而是對視了一眼之後,默默不語地端坐著,直到李貞慢慢地冷靜了下來之後,這才由納隆開口道:殿下明鑑,陛下自幼弓馬打熬出來的底子厚,即便有小恙,也該能輕鬆度過,只是陛下心繫社稷,提前做些安排也不是不可能之事,殿下切不可辜負了聖上一番期許啊。
納隆這話說得雖委婉,其實本意與先前還是一個樣,李貞自是聽得出來,哪會不明白納隆換個說法不過是為了寬自己的心罷了,心中登時沉得難受,豁然而起道:孤這就派人去太醫院查個水落石出!
不可,萬萬不可!一聽李貞這話,兩大謀士異口同聲地反對道。
一見兩大謀士同時出言反對,李貞的臉色立馬就難看了下來,直勾勾地看著二人,頓地問道:為何?
為何?這個問題其實簡單得很身為人子,關心自家父親的健康本就是人之常論,問題是帝王的健康可就不是皇子們能隨便過問的了,一個不小心,只怕好心未必能得好報,真要是因此事而引起帝王的猜忌之心,那李貞能否穩坐東宮可就難說得緊了,這麼個淺顯的道理兩大謀士豈會不知,若是換成往日,心平氣和之下的李貞自也能想通此關節,至於此際麼,李貞這是關心則亂罷了,加之一個下午發生瞭如此多的事情,李貞此時已是暈頭暈腦地,頗失往日的沉穩之心,哪能想到此節,一心只想著徹底瞭解一下自家老父的健康了。
諸王在側!莫離言簡意賅地說了一句,便即閉上了嘴,輕描淡寫地搖著羽毛扇,絲毫也不在意李貞臉上掛滿了的寒霜。
罷了,罷了,左右不過都是些猜測之詞而已,此事以後再議罷。李貞死盯著莫離好一陣子,見莫離絲毫沒有鬆口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