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錯?爾還知道錯?那好,爾就說說看,爾都做錯了甚子,哼!”李世民並沒有因李貞認錯而輕輕放過,反倒是猛拍了下書桌,痛斥了起來。
“父皇息怒,父皇息怒,兒臣行事有差,請父皇降罪。”一見李世民的臉色鐵青,李貞的心自也不太好受,這便跪了下來,磕了個頭,再次認錯不已。
“你……,真要氣死朕麼?朕,朕……”李世民站了起來,在書房裡急速來龍無敵書屋回踱了幾步,剛想著再訓斥李貞一番,卻又實是不好開口,畢竟此番事情的起因其實是出在他自己身上,箇中緣由實是難以言述,煩躁之下,李世民不禁有些子語塞,嘴角抽搐了好一陣子,最終還是啥都沒說將出來,末了,重重地嘆息了一聲,搖了搖手道:“罷了,朕老了,管不了那麼許多了,爾要如何便如何好了,下去罷。”
“父皇,兒臣不敢……”李貞見李世民的神色憔悴得如同瞬間老了十餘歲一般,登時大為心疼,忙出言想解釋一番,可李世民此時壓根兒無心再聽李貞解釋,不耐煩地揮了下手,示意李貞退下。
李貞並沒有立刻退下,只因他很清楚此時走不得,真要是就這麼走了,事情就解釋不清了,父子間的隔閡一生,日子一久難保不出意外,故此,李貞不但沒有走,反倒膝行上前一步道:“父皇,兒臣實非肆意妄為者,那張亮所收之五百假子皆已擒拿當場,另,五百具重鎧也已當場繳獲,誠然,此事本不該兒臣出頭,然,事急從權,兒臣也是不得已而為之,還請父皇見諒。”
整件事情的經過李世民早已從諸遂良的彙報中得知,只不過李世民先前一味認定此事乃是李貞在背後策劃所炮製出來的冤案,是衝著張亮那份表功摺子去的,並沒有心去關注張亮本身有沒有錯處,此時聽得李貞再次說起此事,這才注意到五百假子與五百具重鎧之事,心頭登時便是一凜——李世民當初發動玄武門之變時,派出去聯絡江湖豪傑之人便是張亮,當初秦王府潛入玄武門的數百勇士中不少人正是張亮出面聯絡來的江湖豪傑,這會兒張亮又整出了個五百假子,再考慮到張亮始終站在魏王李泰一邊,內裡究竟有何玄機只怕真的得好生思量一番了的。
“真有此事?”李世民狐疑地掃了李貞一眼,有些個不敢相信地追問了一句。
面對著李世民的追問,李貞沒有絲毫的猶豫,語氣堅定地回答道:“父皇明鑑,那五百假子皆已成擒,尚有出首人常德玄可以作證,另,與張亮私相鉤連的術士公孫常、程公穎也已就擒,一查便可知端倪,兒臣不敢虛言欺瞞父皇。”
“哦?”李世民見李貞所言不像有假,滿腔的龍無敵書屋怒氣便因此而消減了不少,不過並沒有立刻表態,而是沉吟了好一陣子之後,這才略有些子遲疑地問道:“爾四哥可與此有牽連麼?”
一聽李世民這話,李貞心頭不由地便是一陣狂跳,恨不得立馬順竿子爬將上去,藉此機會將魏王李泰也一併套了進去,來個一了百了,然則想歸想,做卻是萬萬不能的,道理很簡單,此事經不起推敲是其一,其二麼,李世民也斷不會容許李貞出手去對付自家兄弟的,故此,李貞沒有一絲猶豫地便回答道:“父皇明鑑,四哥與此事絕無瓜葛,依兒臣看來,張亮其人狡詐,所行之事必定是瞞著四哥做的,倘若四哥知曉其之猖獗作為,斷不會容其胡為的,這一條,兒臣敢拿項上人頭擔保。”
李世民見李貞沒有試圖將魏王一併牽扯進這個案子中去,心頭的火氣漸漸地消了下去,可也沒說要如何處置此事,只是看了李貞一眼,平靜地吩咐道:“朕知曉了,天色已晚,爾道乏罷。”
“父皇,兒臣告退,父皇請早些休息,善保龍體為荷。”李貞見李世民已不再生氣,自也不敢再多留,恭敬地行了個禮,退出了書房。
“自作孽不可活也!”李貞走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