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曉麗剛走,許母拿著手中的律師函,看著那黑壓壓地字,她愣了許久,好半天才緩過神來……
她才剛緩過神,淚水就止不住地落下,接著,到無力地癱坐在院子裡,抱頭痛哭起來。是的!許母這個大字不識的人, 被她看不懂的文字給逼哭了。作為母親,自己不識字,總想讓孩子多識些字,不讓他吃沒文化的虧,可令她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含辛茹苦地供許墨讀書,卻讓他讀出了禍患。難道,這真是文化人該遭得罪嗎?
若自己不讓兒子讀書,讓他踏踏實實地在自己身邊,把田地裡的莊稼種好,那可以說是吃穿不愁,也不用攤上這樣的大事!打官司,電視劇裡可常有,沒個幾十萬,不坐個幾年牢,怎能罷休!
悔恨,心疼,害怕,焦慮……全在這一刻跑到許母心頭。她得多痛苦,許墨可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要是他因為這件事,有個三長兩短,那自己以後的日子,可該怎麼活?都說養兒防老,她卻養了個白髮人送黑髮人的下場。可這能怪誰呢?總不能不養吧!誰叫自己生了他,還讓他有了文化,可文化人不應該都是有本事,頭腦聰明的人嗎?為什麼還要幹這種連她這個不識字的人都知道的事呢?這些,都是她的疑惑,以她的認知,也解決不了這些問題,她只能讓淚水來告訴別人,她正為這件事感到痛苦!
許老漢剛下地回來,還沒走到院子裡,就聽到了許母的哭聲。“啊呀呀!難道家裡出大事了,不然這個瘋婆娘,好端端地哭什麼喪。”許老漢自言自語地說著,腳步卻很急促,他扛著一把鋤頭,快速地往家裡跑去……
“你幹啥嘛!大白天的,你是哭你娘,還是哭你爹!”許老漢明明很擔心許母,可他就愛講這些髒話。因為,他們老一輩的人,可不都是這樣。所以,他走老路,有什麼錯!要怪,就怪自己的爹沒本事,不然,他要是去讀書,也能說出很多“漂亮”的話,也不至於,三言兩語都帶髒!
“哎喲,你這挨千刀的,老不死的東西。我這是上輩子造什麼孽!怎會跟你這種人過日子!你可知道,咱那兒,就要坐牢勒……”許母罵到這裡,哭的更大聲了。
“啥,坐牢!……奶奶的,這敗家子!老子幹了一輩子的莊稼活,過的清清白白的,倒讓他給老子抹黑了。這個畜生,讓他去坐牢吧!老子眼不見,心不煩!這狗孃養的……”許父這張嘴一出,狠得連自己都罵!可他咋知道呢?反正,他才懶得去問兒子犯什麼事。反正,都要坐牢了,“問!哼!那頂個屁!”這可是他活到五十歲的經驗!
“哎呀,你這老不死的,你死了都沒人給你送終!……”許母邊哭邊罵。
他們這一鬧,很快就吸引了村裡的過路人,他們三三兩兩地聚集過來。按照村裡的風俗來說,哪家有啥爭吵,有什麼難處,都會湊一湊熱鬧,反正,能幫就幫,幫不了,那就當看“電影……”
正當二人吵得不可開交,即將動手的時候。村中的一個穿得還算體面的大爺站了出來。“老二,你可不敢再打惠芬了。有啥事,咱慢慢坐下來說嘛。人家老話說的好,好話說不完,你又何必動粗。”
“二叔,你是不是不知道,這婆娘,啥都不懂,就知道哭。她哭,就能把天給哭塌了。她可沒有孟姜女的本事,老天爺可不會可憐咱窮人!看她這種鬼樣子,我就氣不打一處來。”許父說著,就想脫下鞋子去打妻子。 那個名叫二叔的,忙上前攔住他。
“你這幹啥嘛!你打死她,能解決問題!快說說,發生什麼事了?”
被二叔這麼一問,許老二倒像是被點醒了。他自己其實也不知道兒子犯了什麼事。反正,他只知道兒子要坐牢。看吧!他就是這麼的無知,凡事瞭解清楚,瞭解清楚也不想著解決辦法。他只知道,擼起袖子幹完農活,練了肌肉,然後,去打罵媳婦。其他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