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上都被淋漓的鮮血浸溼,手握在上面溼滑無比。可是他們還是要死命的握住手中劍柄,因為只要自己有半刻鬆懈,那麼說不準便會有一隻劍無聲無息的竄出,要了自己的命。
這就是戰爭,即便是一場誘敵性質的試探,卻也依舊打的屍橫遍野,少說也得有三四千的傷亡。畢竟這些人對秦軍的怨念太深,每個人身上都揹負著數條血仇,為此他們即便是在接到了撤退的指示,卻還是有小部分人充耳不聞,當然他們的下場,也都被隨後圍上來的大量秦軍殺害。
不過這些人臨死的時候,卻是面帶著笑容,十年前他們服從上面的命令逃了,沒有保護到自己妻兒,盡到一個父親、一個丈夫的責任。山河破碎,妻離子散,父兄慘死……十年後的今天,他們終於可以嚐盡心願親手斬殺這些秦兵,這也算是彌補了折磨他們十年的遺憾,所以他們就算知道會因此送命那也無悔,這一切,值!
半邊山面上草木毀折,斷肢、鮮血、還有許許多多的屍體,把這裡塗抹上一絲別樣的豔紅。英雄並非是那種整日被人們掛在嘴邊歌功頌德的,這些人都是當之無愧英雄,卻也逃不了被殺害悲劇的命運。看著已經不到寥寥幾人還在做垂死著掙扎,章邯的軍隊何曾受過這種窩囊氣,自命為精銳的他們竟然被這夥窮山寇打了個措手不及,如今對方大部分人都跑了,現在只剩下來也當是給這些士兵做洩憤只用。
山坡上,平均每個聯軍士兵,都被十多名秦兵圍攻。十多把長戈一齊刺向這些都已經失去行動能力,卻還強撐這半邊身子,在地上尤做反抗計程車兵。長戈揮舞間,不時的帶動血沫、碎肉飛濺而出,眨眼工夫這幾名聯軍士兵便被紮成了一灘模糊的血肉。
從最初的廝殺到後面的虐殺,事先躲在一旁的黑臉漢子早已經嚇得不行,就見佟都尉揮劍斬下最後一個還有半口氣的聯軍士兵,然後輕蔑的看了一眼這個癱倒在地上的懦夫,隨後便向章邯抱拳道:“報告將軍,前面那些縛做頑抗的山寇都已經被清掃乾淨,從地上屍首的清點跡象來看,共有敵軍兩千一百餘,我軍一千九百餘…”
說道後面,佟都尉自覺難以啟齒,便止住了聲,當然這結果也讓章邯大吃一驚:“什麼,我軍竟然傷亡這麼多人,敵方只是一群草寇,你們竟然如此不濟,真是一群廢物。”
“將軍息怒,並非我等不衝鋒陷陣,可是這些山寇太為瘋狂,所以士兵們並沒有做好充足的準備,這才給敵軍有機可乘,若是下次在遇到,屬下可以擔保,絕對會把傷亡降至最低。”其實佟都尉也心中有苦,只不過不便說出來,別看這些山寇人模人樣,可是打起來卻比野獸還要兇殘。好幾次他都看到一些失去了武器的聯軍士兵,直接頂著腹膛被刺穿,還張口就咬下己方士兵的脖子,這那是人乾的!簡直就是一群沒有開化的深山野獸,所以對上這些野獸,自己手下這些士兵能略佔些優勢就不錯了。
“罷了,這些匪寇的兇悍也是本將軍事先沒有想到的,這當然也不能全都怪你們,大傢伙都收拾殘部,整裝待命。等下,還有一場硬仗要到,那時候你們便可以任意屠殺,就將這些廢寇一網打盡”章邯雖然心中憤怒,可是到了這時候,也不能過度謾罵帳下的這些士兵。現在所有士兵都被山寇打的心中激憤,自己若是在罵上幾句,雖然不至於引起譁變,但定會讓這些士兵消極怠工,到時候自己六萬人想要包抄敵軍五萬,實在是難度有些頗大。
“哎,黑廝,你先前所說的,那些藏兵的地段可是在這附近?”斷喝一聲,將早就嚇得癱軟在地上的黑臉漢子驚醒,見對方一臉迷茫,章邯遂指著那山蔥密的樹林道。
“大將軍,還請隨我來,就在前面的山谷處。”黑臉漢子滿面驚慌,好像面前的就是一個殺人魔王,以至於就連腳下經常走的山路也走的磕磕絆絆,時不時提心吊膽望著四周的景物。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