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些旁觀的酒客們看著雷昂的目光則很負責,有敬佩的、有嘲弄、也有惋惜的,大都認為他得罪了眼前這名貴族,肯定是要倒大黴了。
“找死!”
獅裔青年怒喝一聲,揚起拳頭狠狠地錘向雷昂的面門。
雷昂怎麼可能被這樣的攻擊命中,迅速抬起右掌擋在面前,準確地握住了對方的拳頭。
他猛一發力前退,獅裔青年立刻不由自主地向後連退了好幾步,被身後的兩名武士扶住。
“你們上,給我殺了他!”
丟了個大人的獅裔青年暴怒如狂,對自己的扈從厲聲喝道。
兩名面無表情的武士齊齊向前邁出一步,四道凌厲的眼神死死盯著雷昂,雖然全都赤手空拳,但是驟然間爆發出的氣勢極為駭人。
直面對手的雷昂立刻感覺到了如山一般的壓力,這種強者對弱者的威壓讓他感覺到了死亡的可怕威脅。
但是雷昂並沒有後退半步,右手垂下握住了綁在腰間的虎刺軍刀。
在他的身後,巖錘等人齊齊站了起來怒目而視,全都握住了武器隨時準備戰鬥。
他們並不大清楚獸魂武士的厲害,但是就算是知道也和雷昂一樣絕不退縮,在呼嘯森林如此惡劣環境磨礪出的戰士有著最悍勇的血性。
只是這一點,足以讓酒吧之中其他實力比他們高很多的獸族戰士、武士羞愧。
阿克蘭則悄然後退了一步,他不是害怕躲避,而是為了拉開距離。
一手握著法杖,右掌向上張開,一團炙熱的火球悄然出現在他的掌心之上。
魔法的火焰照亮了周圍許多人的眼睛,兩名武士終於動容,他們對於元素力量非常敏感,當然明白不過拳頭大小火球的可怕。
對上雷昂和巖錘等人,他們毫無心理壓力,但是加上一名實力難測的魔法師,情況就完全不同了。
獅裔青年一方扈從之中並沒有可以對付魔法師的薩滿,一旦戰鬥爆發,作為最重要人物的獅裔青年絕對會面臨危險。
這是兩名武士投鼠忌器的根本原因,所以他們沒有馬上出手。
“人族的魔法師…”獅裔青年酒意清醒了幾分,但是眼中的陰狠之色更濃:“也敢來託蒙德城撒野?你們來託蒙德城想什麼嗎?刺探情報嗎?”
他的話極為惡毒,這是要將奸細的帽子扣在了雷昂等人的頭上。
“獸神在上,我們是為朝覲偉大的奧帕而來,難道託蒙德城的貴族將朝覲者都當作奸細嗎?”雷昂冷聲說道:“阿克蘭是我的追隨者,他同樣仰慕至高無上的神殿,並且擁有一名薩滿長老的推薦信。”
“你是在侮辱神殿,還是我們朝覲者?”
在比蒙獸族之中,對於獸神奧帕的敬仰尊崇深入每一個普通子民的骨髓血脈之中,很多在偏遠地區的獸族,為了能夠到神殿朝覲獸神,不惜耗費所有的資財,花費一年甚至更多的時間長途跋涉,到神殿奉獻上自己所有的一切。
因此神殿和神殿祭司們在獸族之中享有崇高的威望,神權和王權分庭抗禮。
對於這些朝覲者,哪怕是身份再卑微,也會得到神殿的尊重,在雷昂沒有什麼錯誤的情況下,所以如果獅裔青年真敢將奸細的帽子扣在他的頭上,那後果也不是他所能夠承受的。
對於神權和神殿的威嚴,祭司們視如自己的生命。
雷昂雖然是為晉升獸魂武士而來,但是帶著巖錘等人朝覲獸神也是目的之一,所以他並不是在信口開河。
兩名獸魂武士面面相覷,氣勢頓時弱了許多,而獅裔青年的神色也變得有些難看,終究沒有再借此發作。
但是對於其他的旁觀者來說,反而是另外一個名字讓他們感到震驚——追隨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