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了些水,兩人躲在屋裡先後洗澡,因為孟貴和何氏忙著將柴房的屋頂鋪蓋好,還要將柴火從柴房全拉出來堆在牆角,為明日分家搬家做準備,所以丁香姐妹三個可以在屋裡邊洗澡邊說笑。
丁香洗完在穿衣裳,紫葵脫光了坐在澡盆裡,“大姐二姐,你們瞧,我的身子可白了,可是大家都說我應該改名叫黑葵,你們說氣不氣人,他們才黑呢!”
丁香瞅了一眼,笑道:“你身子再白別人也看不到啊,誰叫你幹活時不戴草帽,把臉曬得那麼黑。不過沒事,冬天養養就能白過來了。”
海棠一直靠床頭坐著,她臉色緋紅,輕輕一笑,“你們也真是,姑娘家家的說什麼身子白不白,叫人聽了多不合適。”
紫葵嘴一翹,“這有什麼,你的身子還被表哥碰過呢。”
紫葵口無遮攔,海棠聽了卻渾身一顫,臉色由緋紅變成豬肝色,尷尬至極。丁香狠瞪了紫葵一眼,怪她不該這麼說姐姐。
紫葵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但她又是個不愛承認錯誤的性子,便道:“大姐,你可別生氣,這事你本來就做錯了,你說你和表哥再相好,但也不能做出那種事來呀。現在肚子大了,還不是害你自己。”
海棠突然淚如泉湧,後悔不已,良久才將淚止住,抽噎地說:“三妹你別再說了,你不知道我心裡有多自責,要不是那日阿婆非要我給表姑家送榛子,恰巧表哥他又喝多了,他家其他人還都不在家,就……”
丁香對海棠的性子也有所瞭解了,海棠心思重,她嘴上不說,心裡肯定像揹著千斤包袱那麼沉重,想想她才十七歲,正處花季,年紀輕輕卻因一時衝動要承擔一般人難以忍受的壓力。且不說家裡人逼迫,嬸嬸及堂妹們的嫌棄,就是村裡人的嘲笑也讓她今後難抬頭啊。
丁香實在不想看到她這般難受,便安慰道:“姐姐,你說的我都懂,其實這也不是你的錯,當時肯定是表哥耍無賴來著,而你又不想讓他失望,便依了他。要錯也是表哥的錯,你別太自責。”
紫葵眨巴著眼睛,暗道二姐這話是怎麼說的,要是大姐耳根子不軟,死活不依表哥,難不成表哥還能強、奸了大姐?紫葵說話向來不圓潤,不知道照顧聽者的承受能力。
她認為大姐錯了就該指出來,以後哪怕嫁給了表哥也不能什麼都依著他,否則將來肯定吃虧。她接話道:“二姐你這話就不對了,做錯了事就該勇於承擔,知錯就改。”
丁香直吁氣,海棠犯的這個錯還怎麼改呀,肚子都大了,難不成能把孩子變沒?海棠已經知道錯了,這個紫葵還傻乎乎的直戳海棠的心窩。
紫葵見丁香不服氣,驚愕地問道:“二姐,你不會和李雷也有過那種事吧?”
“什麼?”丁香臉都氣白了,“你瞎說什麼呢,我連他長什麼樣都沒看清過!”
紫葵意識到自己的話太唐突了,嘻嘻笑道:“好好好,我不瞎說了,咱們三個都珍重自己的身子就好。”
待孟貴和何氏幹完活進來,她們可不敢再說這個話題了。這一日大家都很累,早早睡下了。
半夜時分,丁香被一陣輕輕的敲門聲吵醒。她有些迷糊,翻了個身,心想難道有賊?不對啊,哪有賊偷東西還敲門的,再說她家一窮二白哪有東西值得偷?
過了一會兒,敲門聲又響了,丁香正要惱,聽見她娘何氏問了一句,“誰呀?”
這下他們五口人都被吵醒了。
☆、第九章 人窮志短
何氏問是誰,外面的人又不作答,搞得一家人緊張兮兮的,尋思著莫非是鬧鬼了?
孟貴畢竟是個男人,還是一家之長,他索性壯著膽子起床,趿鞋來開門。來者似乎有三個,他還沒認清,就聽見孫鴻用極小的聲音叫道:“表舅。”
緊接著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