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就走了。嘉培心想,這一吻有幾分憐憫在其中呢?
走下了樓,大雨傾盆而下,摸了摸唇邊的溫度,冰冷,一低頭,衝進了雨幕中。
湛鳴回到家,渾身溼透,陸母看見了,一陣心疼,直叫他洗澡去。可是湛鳴還牽掛著剛才受到打擊的嘉培,沒有聽母親的話,而是打電話到嘉培處。電話是舅舅接的,嘉培不想聽——這樣丟臉的事被自己的意中人撞見,的確很難去面對——只推說洗澡去了。湛鳴沒有異議,就和舅舅說過一會再打。
陸母看到湛鳴一直在打電話,遲遲沒有洗澡,氣就不打一處來了:“打電話,打電話,就知道打電話,淋溼的身子不好好弄乾,感冒發燒可就逃不掉。你呀你,就知道沈嘉培,把身體弄壞了你就知道錯了。”
湛鳴有點奇怪母親今天的壞脾氣,卻又不想和她糾纏下去,只得哄她:“好,好,好,我洗澡去了,我身體很好,不會有事的。”
“不怕一萬,只怕萬一,你身體弄壞了,最心疼,最著急的還不是我們這些做父母的。”
湛鳴只覺得今天的母親格外煩人,趕緊拿起換洗的衣服,進去洗澡。
嘉培沒有告訴母親偷聽的事,有些事情,說出來了,也於事無補,倒不如裝做快樂無憂狀,也許,看在母親眼裡會有些寬慰。
大學籌錢的事情很快就得到解決了,天底下沒有不疼自己孩子的父母,女婿出事了,做岳父母的自然也不會袖手旁觀。
很快就大學開學了,直到交了錢的一剎那,嘉培心裡的大石才鬆了下來,才覺得,這前途,還有一點點光明。
大學開學的前一晚,湛鳴做東,請了院子裡的那一撥人唱K,名為祝賀沈嘉培同學榮升大學。嘉培聽到這個名目時,冷笑了一下“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尤唱後庭花”,鬧出了這麼大的事情,自己居然還機會出去歌舞昇平一番。直覺的就拒絕了,可是,話音未落,沈母就說了:“去吧,培培,散散心也好。這事情一時半會也解決不了,總不能皺著眉頭過一輩子吧。再說也是喜事,當時沒有慶祝,現在算是補償了。”
無奈,只得同意。
眾人對於嘉培的到來,是萬分的高興。以前雖然也是很久才聚一次,但是彼時大家都好,都沒有什麼值得牽掛的,而現在,有個人出事了,雖然平時還是各過各的,但是,到底朋友一場,難免焦心,現在主角出現了,自然是高興的。她肯出現就證明至少她沒有沉淪到底。
於是,眾人就拉著嘉培唧唧喳喳的詢問一番。嘉培不想回答,每回答一次,無疑就是把傷口挖出來展示一次,但是,眾人的好意又不忍違背,總之,就是心力交瘁。到最後,甚至還冒出了:你們到底是關心我還是8卦我,又或者挖苦我的想法。
過了一會,湛鳴才走了過來,解圍到:“好了,該問的也問完了,讓她喘喘氣吧。”眾人於是鳥獸散,開始各自各精彩。
嘉培沒有那個心情唱歌,就窩在沙發裡看眾人玩鬧。湛鳴捨不得嘉培一個人在旁邊無聊,於是也陪著她聊天。
剛玩沒多久,陳瓷就領了一個人進來,高挑的身材,美麗的五官,雪白的面板——典型的北方美女。陳瓷還沒來得及介紹,眾人就已經開始騷動,湛海問:“這個MM是誰啊?我好象認識。”
胖子王沒好氣的說:“但凡是個美女,你都認識!”
那女的到也大方,直接跟大家打招呼:“大家好,我叫楊清。”
胖子王聽了,仍不滿足,還問:“什麼來頭?”
楊清不懂他的意思,轉過頭來看著陳瓷,陳瓷趕緊解釋到:“我的家教物件,明年就要高考了,現在讓她提前感覺一下大學的氣氛。”
“喲,陳瓷,書沒讀幾年,居然做起家教來了。”
“胖子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