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的地毯在視線裡蔓延鋪展開來……
妓院的樓上站著一排女人,在她們的臉上洋溢著風情萬種的笑。那些飄逸開來的笑聲就像是從櫻樹枝頭零落下來的花瓣,會讓人在不知不覺中消魂迷失。
有絡繹不絕的嫖客踏著門口的紅地毯進進出出。絡繹妓院,嫖客絡繹不絕。
天賢出現在妓院的門口,妓院門口大紅色的燈籠照亮了她的臉。天賢此刻全身上下都是一襲男子的裝束。這一身男裝不會讓任何人懷疑她是個女子,或者是說天下沒有女人願意承認此刻的天賢是個女子。即便她們知道是在自欺欺人也不願接受。
天賢站在妓院的樓下,看著進進出出的客人。繁華的燈火刺痛了天賢的眼睛,一絲遲鈍的微笑浮現在了她的嘴角邊。天賢只是用纖纖的手指輕輕擄了一下額前的髮絲,接著她便提劍徑直走進了妓院。
有女人朝天賢迎了過來,她輕車熟路地摟住了女人的腰。女人看天賢的時候笑的滿臉風情,像是一朵悽麗的櫻花。天賢摟著女人在一張桌子旁邊坐定,女人的手指在她絕美的臉上來回撫摸。天賢坐著沒動,在她的臉上一直保持著讓人琢磨不透的邪笑。
女人此刻已經坐到了天賢的腿上,天賢沒有理會女人,她只是端起了桌子上的酒杯兀自悠閒的喝酒。女人經過一番折騰之後,滿臉矯情地朝天賢嬌滴滴的道:
“大爺,為何不說話呢?”
“因為你長的漂亮,看的我忘記了言語。”天賢抬頭,她朝坐在自己腿上的女人邪笑。接著,天賢纖纖的玉指開始在女人的臉上輕輕拂弄起來。
“你真討厭!”腿上的女人朝天賢矯嗔。
“哈哈哈……”天賢仰頭笑了。
“笑什麼呀?人家說的是實話嘛!”女人朝天賢繼續矯嗔。
天賢的纖纖玉指又在女人的臉上輕輕拂弄了一下,她繼續朝女人邪笑。
“哈哈哈……我說的也是實話!”
“不行。不管你說的是不是實話都要罰酒一杯。”女人矯嗔完畢之後,便開始向桌子上的酒杯裡斟酒。
天賢抬頭,她注意到了樓上用黑紗遮蔽起來的角落。穿透黑紗的縫隙,天賢隱約看到了黑紗後面女子的臉,女子絕美的容顏在黑紗的縫隙間恍恍惚惚。在女子面前不遠處擺著一具古琴,女子正輕拂著琴絃唱歌。
“淑柳牽風繞,一點輕寒,燕子來時早。桃林棲紅日,片片微酸已著枝。斜陽戲水,柔波清漪,磷磷白浪驚魚跳。嘆息,夜幕橫空,歸翁炊煙嫋。一夢縈迴初醒,西窗外,碎屑溼了枕巾。澀香忽入羅幕,濁淚愁斷心腸。昨夜新桃初開?凍死嬌蕊無數。披白雪;踏冰稜。園門初開時,爛紅傲雪,故如倩侶絲巾。”……
曲畢,女子起身像是準備離開。有風透過格子窗的縫隙吹進了樓上的角落,角落裡的燭火開始在風中扭動起來,光線也便因此顯得有些恍惚。
女子走出來的時候,有人迎了上去。迎上前去的那人彷彿二十出頭的年紀,面容俊朗。那人身高約莫八尺,全身上下都是一襲黑衣。在那人兩手手腕處均用白色的麻繩捆住,可以看到他手背上暴露出來的青筋。那人腰間插著兩柄無鞘的武士彎刀,刀刃在妓院的燈火底下閃爍著一道道刺眼的寒光。刀身長約四尺,比天賢手裡的劍要短出寸許。
只見那人粗暴地抓住了女子的手腕,他憤怒地一聲大吼。妓院裡的嫖客們此刻都停止了嬉笑,他們都紛紛把目光轉移到那人身上。所有人似乎都屏住了呼吸,空氣中凝聚著一陣短暫的寂靜。那人抓著女子手腕的手一直都沒鬆開,只見那人緊接著又是一聲大吼。
“這裡誰管事?給我滾出來!”
樓下的嫖客中間依舊是一片死寂,接著有個老者猥猥瑣瑣的迎上前去。老者年齡近乎半百,面頰頗帶些鬍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