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戶部、禮部、欽天監、國子監就沒有他們家不佔據的一處。就衝著這股勢力,梁國海就不敢小覷,況且魏家四兒媳還是陳家家主的嫡女。
梁國海吩咐道:“你親自去打探打探,這車裡坐的是哪一個,若是魏家四房的人,暫且將其放過去,若不是”
梁無憂眼睛亮亮的盯著父親,他巴不得父親一聲令下,好叫自己仗劍掀翻了那馬車。
梁國海哪裡不知道兒子的意圖,他心裡沒由來一緊,總覺得此計偏離了他的預期。梁國海忙囑咐道:“切記,你不可親自出面,只叫校尉他們鬧事便可,若是魏家人抓住了你的把柄”
梁無憂手一揚,毫不在意的吹噓:“父親放心,兒子的本事你還不曉得,如叫一群酒囊飯袋抓住了把柄,今後還有什麼臉面在京城行走?”
見兒子這樣大大咧咧,梁國海既喜歡又擔心,只是話不能再囉嗦,梁國海只好揮揮手,在城樓上將兒子放走。
殊不知,梁無憂一轉身,這心裡的主意就全變了。他年輕氣盛,總覺得父親陰狠有餘而果敢不足,明明知道陛下不喜某人,還非要等萬歲爺下了命令,梁家的人才能上手。若換了他梁無憂,不等皇帝下令,他就先把那家人收拾的利利索索,到時候往金鑾殿上一擺,皇帝見了哪有不歡喜的道理。
梁無憂想到這裡,心裡不由得大氣父親懦弱,若是早就按照自己的意願來行事,梁家也不會只封了個守城將軍。聽著好聽,守衛京畿,是天子近臣,可到底沒有兵部的實權來的大。梁無憂心一發狠,他今年才十七,有大把的光陰,他一定要幹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在三十歲之前坐上兵部尚書的位置,成為天底下除皇上,權位最重的人!
梁無憂想到這裡,右手拇指一彈劍鞘,“滄浪”一聲,雪白的劍身露出半尺來長,遠近跟著的小兵們陡然感到公子身上的殺氣,紛紛看向遠處不明原因的人群,暗暗替這戶人家感到惋惜。公子的劍不見血是絕難收回的。
這廂,王管事被長槍架在脖子上,眼看性命堪憂,跟在最後車的王媽媽坐不住了,她連忙扶著小丫鬟的手下了車,踉踉蹌蹌的奔到前方:“這位官爺,我們清清白白的人家,又不曾動刀動槍,你上來就是一番為難,這是不是太出了格兒了!別說我們家出了一位麗妃娘娘,就是看在兩位皇子的份上,你也不該肆意亂來。”
王媽媽的話一處,四下譁然。不少人稍稍後退了幾步,將圈子拉開了些。
有人開始小聲嘀咕:原來是皇親國戚,怪不得排場這麼大。也有的說:人家排場是大,可到底客客氣氣的,沒看剛在那管事還往小兵手裡塞銀子了嘛,人家是不想惹事。說到底是康定門守城軍貪得無厭。
小頭目越聽臉色越暗,他在心裡大罵,不說就是城裡一家富戶嘛,怎麼和皇子沾親帶故了?若真是,公子又為什麼一定叫自己下狠手,難道他不知裡面人的身份?
小頭目開始後悔貪圖公子許諾的高升機會,如果不是自己貪心,也不會搶在同僚面前出這次風頭。
雜念一出,小頭目手上的動作便有意無意的輕了幾分,王管事是廉國府家丁裡的一個小管事,縱然有仗著爹孃老子能力的緣由,可他本身也不是草包,忙將頭往下一彎,躲過了小頭目寒光凜凜的槍頭。
王媽媽不動聲色的鬆了口氣,轉身衝著馬車裡的凝萱問道:“姑娘,你看,咱們是繼續走或是這就回去?”
凝萱已經從車廂最尾移到了緊貼著簾子的地方,宋嬤嬤緊緊攥著自己的衣角,幾乎打算隨時將自己給扯走一樣,笑槐和碧潭夾在兩邊,虎視眈眈的看著竹簾外的王媽媽。
王媽媽等了片刻,不見裡面的五姑娘回話:“姑娘若不方便,就勞煩宋嬤嬤吱一聲。”
宋嬤嬤看著凝萱的神色,正欲開口,卻被凝萱伸手一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