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吃的最大的一次暗虧,老嫗一面在心裡暗罵虯髯大漢,一面小心翼翼打量著魏凝萱。他看的通透,外面那幾個小子未必就是什麼好東西,對眼前的丫頭還指不定打什麼主意呢,這丫頭相貌上有些不俗,一旦恢復了容貌或許會在眉州邊疆那一帶引起點小紛爭,這也未必。
老嫗眼珠子一轉。清了清嗓子咳嗽道:“丫頭,我這兒有解你啞病的解藥。你過來取吧!”
凝萱冷然的看了老嫗一眼,腳下紋絲不動。老嫗微惱:“咱們說話向來擲地有聲,你這不識抬舉的東西,還敢用這種眼神看人!”老嫗自認為是北齊的傳奇人物,從來只有人巴結他,從來沒有自己追風兒似的去討好對方,難得今兒有這麼個機會,沒想到反而遭到了對方的厭棄!
老嫗新仇加舊恨,騰的一股火就湧到了胸口。
換了以前的脾氣。老嫗早就下狠手解決了對方小命了,可現在老嫗自己也淪為刀俎上的魚肉,除了聯合魏凝萱,深受重傷的老嫗根本想不出什麼好的辦法。
老嫗忍著疼痛。賠笑道:“姑娘別意氣用事。咱們治好了嗓子,今後到了眉州也好和兩位將軍說話不是?姑娘被別忘了,你只是縣主。不是正兒八經的郡主,到時候因為這幅鬼樣子沒能見到你們家將軍壞了大事姑娘可別和老奴秋後算賬!”
凝萱頓了頓,應當說老嫗的每一句話都敲在了她的心頭,自己遲遲不去拿解藥,一來是錦衣公子等在將老嫗扔上車之前已然裡三層外三層的查過。這第二嘛,凝萱更懷疑老嫗的居心。送解藥是假,騙她吞毒藥才是真。
“姑娘就算不信咱們。可也求你發發善心,找那幫少爺要點創傷藥。這腰上的傷口疼的厲害,姑娘就當得個雙份子保證,總好過老奴死後姑娘的臉又不能恢復的好吧?”
凝萱遲疑了半晌,老嫗見自己有喜,忙道:“姑娘的啞藥就是老奴耳墜子上的那顆珠子,一左一右,姑娘要是還不放心,就分了我一顆。”老嫗的耳朵上果然掛著兩顆晶瑩剔透的珠子,遠遠看去就是那種前些年在窮人家比較流行的玻璃珠子,她們買不起值錢的珠寶,為了撐住門面,只能割肉下個狠心買個玻璃珠子。老嫗耳邊的這兩顆,不大不小,圓溜溜,她不提,凝萱根本瞧不出什麼區別,再定睛一瞅,確實有些發烏。
時間一長,老嫗的體力明顯跟不上剛才,血塊慢慢凝結,可那傷口的地方一動便撕裂般痛。老嫗開始喘著粗氣,慢慢張口道:“姑娘姑娘”
凝萱端詳著剛剛摘下來的珠子,聞聲望去,對方老邁而蒼老的臉上絲毫不見血色。可憐人比有可恨之處,凝萱只要一想到自己現在的處境和這個傢伙有關,氣就不打一處來,只是真像老嫗自己所說,他死了,一了百了,外面那幾個錦服公子也不知道靠得住靠不住,雖然沒有表現出過多的惡意,而且話語間都透漏著要把自己送往眉州城的意思。可防人之心不可無,凝萱可不敢把所有的寶都押在一個人的身上。
凝萱沒有理會老嫗近似哀求的聲音,在空蕩蕩的車廂裡環視了一圈兒,忽然發現角落裡有一根殘敗的木櫞,凝萱忙從內衣襟上撕下細細的一條兒。老嫗看的不明所以,竟一時間忘記了疼痛。凝萱將其中一顆珠子放在碎布上,右手舉著木椽重重一擊,珠子應聲而碎,她小心翼翼分成了均勻的兩份,第二顆依然如此。
老嫗看的目瞪口呆,凝萱將每個珠子幾乎碾成了粉末託在碎布條上遞到老嫗面前。
“姑娘是要我服下?”凝萱點點頭,老嫗心頭升起一陣無力,這丫頭鬼機靈的很,連這種主意都想得出,顧家的人果然刁鑽。老嫗恨恨的想著,可仍舊伸出血紅的舌頭一舔,“這回放心了吧?”
粉末不比珠子,幾乎入口即化。
凝萱等了大約一刻鐘,才就著手掌將餘下的粉末一飲而盡。老嫗心底長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