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用?到時候穿上點加厚的衣衫,大公主看得出來才怪。這打蛇打七寸,五姑娘的那張臉蛋呦才是禍水。”
入夜之後的冷風雖然悶熱,可打在遍體生出薄汗的金枝玉葉身上,也不免打了個哆嗦。
報信的丫頭不願從玉獨領風騷。便輕聲勸道:“姑娘,左右都走了這步棋子,我看。不如一瓢水舀到底兒,免得將來五姑娘真的得勢,咱們再想對付就難上加難了。”
樂熙抿嘴不語,目光定定的看著從玉。
從玉手腳一慌。知道姑娘這是逼著自己出主意,從玉一直知道她伺候的小主子聰明絕頂。先不說三姑娘那樣的夯貨被耍的團團轉,就是大姑娘也曾經吃過六姑娘的暗虧。而且隨著六姑娘年紀的不斷增長,這位小祖宗的每一個計謀都陰毒的要命,偏在魏家老太太,夫人們面前,她裝的最乖巧。
從玉有些後悔自己的魯莽,幹嘛要和報信的丫頭秋蟬爭功?好了,現在姑娘擺明了是要逼著自己表態,萬一到時候東窗事發,六姑娘大可將一切過責都往從玉和秋蟬二人身上推。畢竟那些老爺、夫人們都不會認為一個十歲的小姑娘會生出這樣毒辣的奸計。
秋蟬得意的看著從玉的侷促:“從玉姐姐平日裡話最多。辦事又沉穩幹練,我看你出個主意給咱們姑娘,肯定能行。”
從玉此刻恨不得拆下秋蟬的骨頭來啃。只是形勢不由人。
樂熙低聲咒罵了一句,神色冰冷的看著秋蟬:“去把訊息原封不動的告訴佟姨娘。該怎麼做她心裡有數,免得我們再動手髒了好名聲。”
秋蟬巴不得“哎”了一聲,這種露臉的重任向來都是從玉的活兒,莫非聞渟院要開始轉風向了?秋蟬得了令,腳不點地的穿過偌大的廉國府去尋三老爺的美妾佟姨娘。而這廂凝萱等人正打算用銀針挑破笑槐脊背上的水泡,預備上藥。
外屋地上跪著兩個丫頭,碧潭親自把門,內室宋嬤嬤端著玻璃盞的宮燈,凝萱半蹲在貴妃榻前小心翼翼的攥著銀針。笑槐背上的水泡個個珍珠粒大小,鼓得老高,看著就毛骨悚然。
“姑娘,我看笑槐的樣子有點嚇人,這燈油也透著古怪,好像直鑽進人的骨頭縫裡,要不然咱們偷偷叫大夫來瞧瞧吧。”
笑槐平日雖說脫跳了些,可宋嬤嬤在四個丫頭裡最信任的便是她,眼見嘻嘻哈哈慣了的笑槐躺在榻上是出氣多進氣少,原先還哼哼兩聲,而此刻已是良久沒有音信了,宋嬤嬤如何能不急?
凝萱面色極黑,若此時還不明白自己著了別人的道兒,她也枉費兩世為人了。今天沒有笑槐,凝萱在劫難逃。
“嬤嬤,勞煩你親自去請五姑姑走一遭。”
宋嬤嬤恍然,連連道:“姑娘說的是,五姑姑是宮裡的老人,見多識廣,肯定知道這火油是什麼,自然也就有了解毒的法子。”宋嬤嬤轉身就往花廳去,途徑門前,看著地上兩個瑟瑟發抖的丫頭,宋嬤嬤重重的啐了一聲才出了東五間。
五姑姑和另外一位女供奉是廉國公專門請來教導凝萱、樂熙宮中禮儀的,那二人暫居的住所離著小桃塢並不遠,聽說是五姑娘求教,五姑姑也沒推辭。
一進門,五姑姑就明白事情沒那麼簡單,什麼請教,大約是個幌子。
“五姑娘,你找我!”
“姑姑,凝萱實在是沒了法子才驚動你,我的丫頭不明原因被火油潑濺到,情況危急的很。我們又不敢大肆聲張,只能求了姑姑指點迷津。”
凝萱說的懇切,五姑姑為難的皺了皺眉,輕嘆一聲上前,定定注視了良久才道:“不瞞姑娘,奴婢一進來就聞著地上那滾油了,這味道再熟悉不過,最是害人的利器,卻偏偏有個雅號,叫君山釀。這油滴濺蝕肉。嚴重些的瞬間露出白骨,若心懷不軌之人將其摻雜在酒盅,須臾便能將腸胃化成一汪黃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