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湧進來二十來號人,其中以葛太醫為首,老大人驚詫的看著地上一躺一跪的王妃、縣主,再瞧炕上趙煦似乎是出氣多,進氣少,當即慌了心神。“世子,世子,這到底是怎麼了?”
趙煦額頭上也不知哪裡“擠”出來兩滴冷汗,嘴唇青紫,“別管我,去看王妃,那惡賊,那惡賊……”葛太醫嚇得忙擺手,“世子爺快躺下不要說話,你元氣大傷,現在如同雪上加霜,再不聽老夫的勸告,您的大限可就要到了。”
凝萱眼見郭王妃的陪房正扶著她主子坐起來,郭王妃還有些昏昏沉沉的單手扶著後腦勺,凝萱猛的撲到宋嬤嬤懷裡,當著滿屋子的人哭道:“嬤嬤,我怕,那人要殺世子,要不是王妃替世子擋了一下,我真不敢想象後果會是什麼。”
郭王妃聞言一怔,緩緩的看向躲在一個老婆子身後的魏凝萱:“你是說有人在背後砸了我?”
凝萱忙不迭的點頭,手往視窗一指:“就從那扇窗戶跑掉的,那全身黑衣蒙面,我實在看不清此人,但有一點小女敢肯定,那人死死掐著世子的脖頸,一副要置人於死地的模樣。”
郭王妃想到昏迷前趙煦的眼神,縮在袖口中的手微微發抖,自己當時是怎麼了?難道真得了失心瘋?竟是要活活掐死自己的兒子郭王妃打了寒顫,不對,魏凝萱的話裡有蹊蹺,分明是自己要掐死趙煦,她哪支眼睛能看到黑衣人的到來?莫非……
郭王妃心緒複雜的瞥著炕上閉目養神的趙煦,難道是兒子對自己心存寬容?郭王妃心一軟,再看趙煦也不是那麼討厭的樣子了,不過,她卻將所有的矛頭都對準了魏凝萱。當時屋內兩人,突然闖進來個魏凝萱,不是她將自己砸個半死還能是誰?郭王妃越看魏凝萱越咬牙切齒,可偏又不能說出口,在保全自己和拆穿別人這兩者之間,郭王妃很無奈的只能選擇後者。
只是叫這個老女人輕易放棄是絕不可能的,郭王妃眼珠子一轉,冷笑道:“魏姑娘雖然許配給了我兒,但怎麼好不知禮數,貿貿然就往男人的屋子裡闖,你這樣不懂規矩的兒媳婦,我們家可不敢要。”
凝萱甚是從容的一笑:“王妃想的就是比別人深遠,我們這會兒不是擔心黑衣人會不會捲土重來,就是擔心世子的傷勢,偏王妃跟尋常人不同。”凝萱眨眨眼睛,好奇的看著郭王妃:“莫非那黑衣人什麼來歷,王妃心中早就有數?要不然怎麼如此淡然的樣子?”
眼見郭王妃臉上閃過慌張,凝萱一面冷笑,一面卻不打算這麼輕易的放過這個企圖殺死親子的女人。凝萱害怕的偎依在宋嬤嬤懷裡,聲音不斷顫抖:“嬤嬤是沒看見那兇手的毒辣勁兒,指尖長長的,都掐在了世子的肉裡,要不是我喊的即時,世子,世子……”
眾人忙將目光轉向趙煦,趙煦帶著感激之色的回望凝萱:“魏姑娘大恩大德,在下沒齒難忘。”
郭王妃心一沉,徐徐開口:“煦哥兒當時人都發昏了,能看清楚什麼,本王妃可沒瞧見什麼黑衣人。別不是魏姑娘憑空亂造出來的吧。”
陪房媽媽不安的在背後輕輕拽了拽郭王妃的後衣襟,郭王妃卻反手不耐煩的狠狠一甩。
趙煦冷笑:“生死存亡的當口,誰會看錯謀害自己的兇手是哪一個?母親的玩笑開的過頭了。”世子爺冷不丁說了這麼一句,叫眾人摸不著頭腦,但郭王妃卻心中明鏡似的,這是兒子在怨恨自己,想明白這一點,郭王妃滿心的幽怨,就算自己有錯在先,可她也是趙煦的親孃,難道做兒子的就不能退讓半步,枉他恪親王世子還好意思說自己想當孝子賢孫呢,連自己的親孃都不願意諒解,何必弄那些虛妄的名頭?
郭王妃也就只是在暗地裡想幾句酸話,要是她敢說出來,宋嬤嬤能啐她一臉的唾沫星子。宋嬤嬤才不管誰對誰錯呢,在她眼中,只要對姑娘不好的,那都不是什麼好人。郭王妃自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