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萱輕輕抬起了手,暗暗使了個勁兒,肚子果然聽話的又連連叫了兩三聲,一聲比一聲響亮老嫗“愛憐”的摸著凝萱的腦袋:“乖孫女兒,忍一忍,叫你叔叔們去打些獵物,先吃個饅頭墊墊肚子。”老嫗就像所有的親祖母一樣,從包裹裡掏出一個饅頭,自己捨不得吃卻先遞給了凝萱。
凝萱心緒複雜的看著和石頭沒什麼分別的硬饅頭,嘴巴抿的緊緊的。老嫗的聲音恰到好處,剛剛能夠被對面的錦衣公子們聽到,“好孩子聽話,等到了下一個小鎮,祖母一定給你買熱糕。明兒還有很長的路要趕呢,可不能耍小脾氣,惹得你幾個叔叔們不個高興!”
老嫗背對著錦衣公子,適時地給扎髯大漢送過去一個眼色,扎髯大漢當即喝道:“你祖母給的還不接著?若再不懂事,當心老老叔把你扔在這兒,叫野狼把你叼走!”
錦衣公子聞言,不由得藉著火光往這邊打量,雖然老嫗半個身軀將她的孫女擋住了,可少女妙曼的身形是無論如何也遮掩不住的,只可惜剛進寺廟時候的驚鴻一瞥,讓錦衣公子不覺大倒胃口。那個丫頭長得還真不是一般的醜!
錦衣公子看著架子上燒烤有些過頭的野兔肉,不禁覺得索然無味。錦衣公子手肘一點身旁吃的正香甜的兄弟,“宗翰,去把架子上的兔肉送過去!”
那位正大快朵頤的宗翰老兄一聽,忙撥浪鼓似的搖頭,腮幫子裡堵著肉塊,含糊不清的碎碎念道:“要發善心你去,我怕過去扎眼睛!”餘下幾位錦衣少年悶聲嘿嘿偷笑,還刻意的瞧瞧面容盡毀的凝萱,眼神中所包含的意思不言而喻。
錦衣公子面色尷尬,正想發火,誰知對面卻有一綠衣少年緩緩站起身:“我去吧!”
錦衣公子大喜,“還是天佑老弟爽快。”旁邊的宗翰不客氣的翻了個白眼,然後將手中的野雞腿子狠狠的咬掉一大截,嘀嘀咕咕的吐著什麼字。
公子天佑抓起火架子上燒的滴著香油的整隻野兔,大踏步往凝萱這裡走。扎髯大漢肌肉緊繃,身後幾個彪形大漢也暗暗將手放到腰間的兵器上。老嫗瞪了他們一眼,忙換上笑臉。誰知公子天佑根本沒有理會老嫗,只低沉著聲音對凝萱說道:“吃吧!”手一遞,熱氣騰騰的兔肉險些沒戳到凝萱的鼻尖。
老嫗擔心凝萱會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又怕面前此人察覺出不妥,便不好拿出利器頂著凝萱的腰際,而是像個恨鐵不成鋼的長輩一般,狠狠往凝萱腰牙兒上的軟肉一掐,轉而討好的看向公子天佑:“公子別見怪,鄉野丫頭沒見過什麼世面,公子一番好意竟然不知道接著。老婆子替”
老嫗一邊賠笑著,一面伸手要去拿公子天佑手裡的東西,身子往前一探,卻撲了個空!
公子天佑連瞅都沒瞅老嫗半眼,仍舊沉鬱的看著低眉順眼的凝萱:“吃吧!”
凝萱膽怯的看著老嫗,然後在對方無奈的首肯下,伸手去接兔肉。公子天佑的眼睛在凝萱白皙光滑的小手上停留了半晌,火光下,那雙眸子異常犀利。老嫗似乎有所察覺,正要呵斥凝萱,卻突然動也不動,側著耳朵往遠處聽。
“老六,你聽是不是有什麼動靜?”
被喚作老六的扎髯大漢一怔,慢慢放下手邊的酒囊,肅然起身在篝火附近轉悠,眼睛不時地掃向房頂,“是,風聲吧?”扎髯大漢的功夫不及老嫗,加上連續的奔逃,飢渴交加之下,他的體力已然不及巔峰時刻。
老嫗緩緩搖頭,“許是我聽錯了。”老嫗嘆著氣看向凝萱,凝萱不知什麼時候撕掉了野兔的一條肥嫩大腿,正盤腿坐在地上吃的歡快。餘下的肉扔在了地上。
老嫗雖然覺得哪裡不對勁兒,可就是說不上來,加上他現在也有些疲憊,便沒再多理會,然而覺得這個君山縣主倒也識趣,沒在陌生人面前做掉腦袋的事兒。
老嫗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