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依舊認不出來。
現在的她,已經虛弱到,哪怕樓天都利用上蒼劫尊的秘法,都無法凝聚出她的靈智真身。
現在的她早就油盡燈枯,僅憑著那最後的一絲執念。
樓天都見此微微閉上雙眼,哪怕如今的他,依舊帶著黑色綢緞,但這種不忍,卻深深的刺入他的骨髓。
他輕聲開口:“我在。”
她的目光微微閃過了一絲光亮。
樓天都繼續輕聲說道:“我是樓天都,小蘭,我就在這裡,你有什麼想和我說的?”
躺在草蓆上的小蘭,這時候的目光不斷匯聚,她看著眼前熟悉的人,嘴角強行扯出了一絲笑意。
那漆黑如枯骨的手,在這個時候微微抬起,手中攥著那淡紫色的耳墜,顯得精美而玄妙。
她緩緩抬起手,最終卻又放下。
她用盡最後的目光看著樓天都,嘴唇蠕動著,卻又緩緩停止。
她耗盡最後一口氣,無力的說道:“救…小姐…”
最後緩緩閉上雙眼,乾枯的手一鬆,徹底沒有了一絲生機。
在最後的最後,她見到了自己想見的人,她完成了小姐的囑託,已經無憾。
她的嘴角含著最後的笑意,一如當初,安靜含笑。
如今想來,當初的她,就如同一個淡紫色的茉莉。
散發著淡淡的清香,卻不引人奪目。
可是如今再看,已經物是人非。
沉默了許久,樓天都利用造化之力,給了她一副乾淨美麗的身體,他一如當初見面那般,只是睡了過去。
接著樓天都在開口:“上玄姑娘,給小蘭一件乾淨的衣服吧。”
“拜託你了。”
上玄雅鄭重點頭,看著小蘭,眼眸中也充滿了疼惜。
第二天,城外小郊,森林草木,花朵盛開。
一座新墳立起,樓田都甚至不知道她的名字,簡直無比可笑。
曾經的一路上,樓天都甚至沒有和他們喝過酒。
如今想一想,倒也諷刺。
墳前,樓天都倒滿一壺,他的嘴角有著傷感的笑意。
似乎不讓這安靜的環境過於悲傷,他開口解釋:“小蘭姑娘,還未曾和你喝過酒,當真遺憾!”
“此酒名為初見,算我樓某敬你。”
說罷,樓天都放下酒壺,轉身離去。
這一刻,他的白衣飄然,猶如喪妝披身。
他的步伐無比迅捷快速,下一刻,就已然消失在了原地。
重新來到當日的山坡,樓天都面色冷淡,消失在出現,看著滿是鮮花的後院,樓天都目光淒冷。
那一夜,原本白家女兒歸來,是白家少有的喜事。
可是僅僅三天,僅僅三天,那個所有的少主就收到訊息,為了強搶白若兮滅了白家。
他殺了其父其母,殺了兄長兄弟。
為了區區私心,這樣的人,竟然做出如此天理難容之事。
看那人最後的面孔,踩在這片土地上。
他看著眼前鬚髮花白的老人,面目之中盡顯猙獰之色:“老頭,在這片地上,我就是道理。”
說罷,鮮血飛濺,染紅了舊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