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道:“兩個流動人販子,其中一個叫秦五。他二人同城中妓館舍一個人稱希爺的常有買賣來往,昨晚。我便是跟蹤到那家妓館舍,從那希爺手中救的你!”
“哦!”疏影得言,再不遲疑,快步往山下走去。
沒走多遠,發現山道上接連留有燒殘餘的火把頭,暗想這許是爹孃帶人過來尋自己留下的,這麼一想,不禁潸然淚下。
淚水才落,身後之人趕了上來:“我送你回去罷!”
疏影抬袖將淚一抹,沒有應話。
怡月山本就是個不高不大的小山丘,是以不多會兒,他二人就到了山下。
天氣微亮,宵禁已經結束,王錫蘭不遠不近地跟在疏影身後,路上行人本就不多,且早起之人不是趕路就忙活生計,並無暇顧及他二人之間的微妙聯絡。
疏影心裡想著一會兒該以何面目回府去,又該如何澄清自己,是實話實說,還是另尋說法?
早被清風吹得驟醒的王錫蘭則是盯著前面人的秀麗背影,一路揣磨自己的心思,不知自己這是中了哪門子邪,惹上這麼一株桃花!
就這樣不聲不響地走了半個時辰,溫國公府高大威嚴的府門終於出現在眼前,疏影一見,眼眶再次溼潤,她暗想,以後還是不要隨意出這府門了!
淚眼依依中,她彷彿看見國公府前幾個人影來回晃,定睛看去,其中一人赫然是她的父親——畢燭信。
這一霎,她的情緒再次崩塌,滿腔委屈紛湧而出,啞著嗓子,喊了聲:“爹——”
遠處的畢燭信怎會錯過這麼熟悉,雖沙啞卻仍然婉如天籟的聲音呢!側首循聲望來,下一刻便提身朝著疏影飛奔而來:“影兒——”
“爹爹——”疏影想也沒想地直直撲入她爹的懷中,全然不顧外人的眼光,“爹爹——”
“影兒——”燭信拉開疏影,上下將她察視,見女兒衣服完好無損,身上似也並無半點外傷,心下稍寬,忽抬眼瞥見疏影身後走來一個貴公子,卻是王家駙馬爺,看情形,女兒的安然似乎與他有甚關係。
於是,趕忙扶正女兒,躬身對著王錫蘭行揖禮:“駙馬爺早安——”
第一百二十九回西風自此共消受
王錫蘭見身前的中年人衣著體面,氣宇不俗,倒不愧是李青梧身邊的第一貼身大管事,便認真地點下頭算作回禮。
一旁的疏影瞅他二人似要攀談起來,怕王錫蘭道破他們昨夜呆一起一整夜的事實,忙上前挽過她爹爹的胳膊,嬌聲道:“爹爹,我們回府裡去吧!”
剛才一路走來,她已想好,昨晚的遭遇不能同爹孃說實話,只說自己被擄後,尋機偷逃出來,然後沿著原路逃回怡月山中,又深更半夜,哪裡也不敢亂走,不得不找個僻靜山洞呆了一夜,趁天明後,方才趕回府來。
不過女兒的動作,燭信並不予理會,仍舊恭謹地躬身而立。
笑話,駙馬爺跟前,哪有自己說走就想走的道理,女兒不明事理胡鬧也就算了,自己可不能跟著亂了禮數。
疏影的動靜,王錫蘭瞟在眼裡,看她不住朝她父親身後躲,試圖避開自己的目光,不禁暗想:
小丫頭她這麼催她父親,卻要做什麼?莫非……她怕自己同她父親把她昨夜的行跡交待出來?莫非她當真打算要同自己劃清界線?
他這番一念想,驀然眸光驟冷,哼,小妮子果然不識抬舉,明明中意於我,偏要躲得遠遠地,只是你能逃得出自己的手掌心麼?
雙手揹負,王錫蘭正過身子,面容謙和又溫潤,全無半點玩世之味。
燭信見了,不由無聲一讚:好一位氣宇軒昂、玉質翩翩的佳公子!
王錫蘭微微一笑,語調輕和:“昨夜實是碰巧,令媛遇險時,恰好我當時離得並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