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間的這一聲暴喝,讓所有人都是一驚,就連已經走到院門口的警察和保安軍們,也都是不由自主的腳跟併攏,身形一挺,做出立正的姿態。
再看許誠言,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聲驚得身體一歪,然後勉強挺了挺身子,卻是搞的手忙腳亂,動作比別人慢了一拍,顯然被這一聲給嚇得不輕。
這是盧明志在試探許誠言,因為只要是接受過軍事訓練的人,立正這個基本訓練動作都已經形成了條件反射,聽到教官一聲令下,根本不用經過大腦,身體就會不由自住的作出反應。
警察局的警察和保安軍計程車兵也算是武裝部門,都曾或多或少的接受過一定的軍事訓練,所以聽到盧明志的這一聲,都馬上做出了立正的姿勢。
而軍統特工本身就是軍人,接受過嚴格的訓練,軍事素質比一般軍人更高,所以盧明志才以這種方式試探。
可是許誠言雖然也勉強做出了反應,可是他的反應卻完全是普通人的正常表現,這讓盧明志徹底放了心,此時哈哈一笑,拍了拍許誠言的肩膀,說道:“許先生,得罪了,我們後會有期。”
說完,邁步出了院門,再也不看許誠言一眼。
看著盧明志等人離去,許誠言關上院門,不由得長長的吁了一口氣,只覺身上的冷汗淋漓,一陣的後怕!
這次真的太險了,如同從鬼門關轉了一圈,盧明志這個叛徒實在是難纏,竟然用這一招試探,要不是自己早有準備,只怕今天就要當場暴露,身遭不測了。
其實盧明志這一招並不新鮮,許誠言當初在蘇南軍中也曾經用過,這還是跟一位老軍統身上學來的。
在蘇南打游擊的時候,在日軍的不斷圍剿壓迫之下,救國軍的處境十分困難,部隊飄忽不定,屢次遷移,官兵又缺醫少吃,傷亡甚重,可以說條件非常艱苦,在這種情況下,不少人都堅持不到最後,部隊裡出現了很多逃兵。
可是軍法森嚴,臨陣脫逃是死罪,必須要予以追究,不然軍隊潰散是早晚的事情。
為此高層下令抓捕逃兵,許誠言所在的偵查行動隊,就曾經參與了抓捕逃兵的行動,一次在抓捕混在老百姓中間的逃兵時,一時難以分辨真偽,一位老軍統就突然用了這一招,立時就把逃兵抓了出來,效果非常明顯。
當時許誠言看在眼中,印象極為深刻,後來他還特意命令自己的隊員進行針對訓練,目的就是為了日後在敵佔區執行偵查任務的時候,應對這樣的場景,可是沒想到,今天自己倒是派上用場了,關鍵時刻,險而又險的躲過了一劫。
他穩了穩神,鎮定了片刻,這才來到院牆邊的角落裡,用腳輕輕踩了踩原先堆放煤球的地面,心中踏實下來,再拿起鐵鍬,將散落的煤球收集起來,堆在牆角處,恢復原狀。
他所租住的這處小院落本來就不大,院內房屋就是兩間,僅供棲身之用,院子裡也是一眼就能看通透,說實話根本沒有適合藏東西的地方,只要仔細一些,就可以搜的清清楚楚,根本藏不住東西。
唯一能夠藏匿物品的地方,就是角落的這個煤球堆了,不過許誠言做的更小心一些,沒有直接把東西藏在煤球堆裡,而是在煤球堆的下面挖了一個坑,把物品埋藏地面以下。
這樣做還有一個好處,因為剛剛挖開的新土顏色會略有不同,而許誠言將一些黑煤球踩碎,煤渣將地面都染成了黑乎乎的一片,遮蓋了之前埋藏的痕跡,不是埋藏之人很難看出異常。
也幸好許誠言之前的準備工作做得仔細,不然差一點就被盧明志看出破綻,這也讓他對盧明志這個叛徒更加警惕,此人今天如此針對他,顯然已經起了疑心,這一次暫時遮掩了過去,不代表以後不生事非。
本來他就打算在刺殺吉岡正雄之後,就對盧明志下手,現在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