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道:“你的工作太累了,和院長說說,別在食堂幹了,我們家也不差你賣命的那些錢!”
“怎麼不差?”楊毅端起了水杯,喝了一口之後,才接著又道:“以前多賺錢是為了那小子學習不好,怕他以後考不上大學,多賺點錢預備著!現在賺錢,是因為我想多賺點錢,萬一他將唸完大學之後,還想出國呢?這點苦算什麼?就是累點。我以前吃的苦比這多多了,不也沒有事嗎?”
於秀芬很是心痛的看著丈夫,他們這一輩人誰不是在苦日子中熬過來的。三年自然災害,上山下鄉,文化大革命,哪一場風波沒有經歷過。於秀芬的家庭環境比楊毅家好了許多,畢竟楊曉的姥爺一直都是幹部,總算還能吃得飽。而楊毅家裡卻是八輩的貧農出身,雖然光榮,但卻只能在地裡刨食。楊毅小學剛唸完,便下井去挖煤,十六歲時,入了林場,在長白山的雪原裡砍木頭。十八歲入伍參軍,是最辛苦的鐵道兵。復員之後,回到了礦務局的機電廠,從此之後,才算稍微的不辛苦一點。
一般來講,工人家庭的生活還算是比較安逸的。但楊毅卻是很能折騰的,雖然光憑著死工資,便能養活一家。但他卻閒不住,不但利用業餘時間在山上開了四塊地,而且還在家裡養豬養雞等。小時候楊曉就挺奇怪,為什麼家裡的地都不連在一起,東一片,西一片的,大的有幾百平米,小的才不過一百來平米。這全是因為開荒是見縫插針的一個活,還不能佔據農村裡的耕地,只能在沒有人種的地方開地。至於養出來的豬什麼,楊毅家裡也從從來沒有殺過。只要一養大就都賣出去,換成了錢存了起來。
就是這樣,楊家在機電廠的所有職工中,成了最為富裕的家庭之一。只憑他家是第一家買電視機的這點就能看出來,這全是因為楊毅即是一個摟錢的耙子,也是一個裝錢的匣子。
搬到了樓房之後,楊毅雖然不能再種地,養豬了,但他卻又承包了醫院的食堂,每天披星帶月,就是為了多賺點錢。
“說到錢,你兒子挺有能耐的!”於秀芬看楊毅堅持,便沒有再勸,而是說起了兒子的趣事。
“怎麼說?”楊毅一聽於秀芬提到楊曉,便來了精神,問道。
“他利用客餘時間賣電視報,一個月賺了將近二百塊錢!”於秀芬不無驕傲的說道。
“這怎麼行!”楊毅坐直了身體,臉有些黑了。
“你兒子說了,如果他這次考試不能考入全年級的前五十名的話,他就不再賣報紙了。如果能考進去,就接著去賣!”於秀芬解釋道。
“他真的這麼說的?”楊毅遲疑道。
“那還有假,我還能騙你!”於秀芬肯定道。
“如果他真能考到全年級的前五十名的話,就算是上天,我都不管他!”楊毅想了一下,也認可了於秀芬的處理方式。
“是呀!我也是這麼想的,只要學習成績不落下,人也沒有學壞的話,他想賣報紙賺錢就隨他唄。早點知道賺錢的辛苦也不是什麼壞事!”於秀芬嘆息道。
“嗯!”楊毅點了點頭,拿著水杯小口的喝著。喝了幾口之後,他才又把頭抬起來:“賣報紙這麼賺錢嗎?”
“你不會也想去賣報紙吧!”於秀芬有些吃驚的看著楊毅。
“如果這麼賺錢的話,我也可以去試試。食堂的工作除了去的早點,下班晚點,中間的時間還是很自由的。而且我承包食堂了,時間我自己說的算!”楊毅邊想邊道。
“老楊,你想累死呀!”於秀芬有些擔憂起來。
“人只是閒死的,沒有累死的!”楊毅揮了揮手,心中打定了主意。
灰樸樸的大道上,行人並不算太多。雖然是國慶節的最後一天,但是很多單位還是沒有放假。楊曉與張明明並肩走在了大道上,除了身邊的人是他們可以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