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更加的性質惡劣。
畢竟眼下河南的侯景已經是窮困無路,王思政出兵河南的確是有機會接手侯景的地盤勢力。但李伯山冒進河陽,憑其麾下區區幾千人馬難不成還真能勢如破竹的攻破河陽三城、殺入河內?
這樣的冒失舉動只是加劇了河陽守軍的警惕,給河洛局勢帶來了極大的不確定。
不久前大軍在宜陽出發東進時,便接到了李伯山攻克河陽南城的戰報和請求支援的書信。
但在行軍副帥趙貴的據理力爭之下,大軍還是按照既定的目標前進尹水,對李伯山的求援不予理會。途中趙貴還派遣一路人馬北去洛西金谷倉城,將此間倉城的繳獲收取到中軍來。
這倒也不算是違禁,畢竟李伯山作為大軍前鋒,其本身就負擔著為大軍繳獲補充物資的義務。當然大軍也有為其後繼支援的責任,但是李伯山已經率軍脫離了大軍前進的路線,大軍不作增援也是情有可原。
果然不久之後便又之前北去的李義孫所部敗軍潰眾逃回孔城,並帶來了洛北瀍水流域已經出現了大隊東魏人馬的訊息。
這不只意味著進據河陽南城的李伯山已經被截斷退路,也意味著他們這一支大軍側翼也暴露在了敵軍鐵蹄之下。
李弼之所以選擇暫時駐兵伏流城而不繼續前進,也有一部分這方面的原因。若在河南混戰而脫身不得,遊蕩在洛北的敵軍騎兵再南下攻襲後路,無疑是非常危險的。
原本李弼對於聽從趙貴的建議、不派人馬前往河橋增援李伯山還有些暗自愧疚,可是現在心裡也不由得對李泰暗生埋怨。
明明其人只需要守住漢關城,便可以稱得上是超額完成了任務,卻偏偏要冒進河橋,如今將自己置於險境,也連累大軍變得進退失據,使得原本明朗的優勢局面又變得莫測起來。
在李弼看來,如果霸府不能趁侯景此亂謀取到足夠的利益,那麼王思政和李泰無疑是最大的罪人,要為此負上主要的責任!
因此這段時間裡,駐守在伏流城的大軍將士們對於遠在河橋的李泰及其所部人馬的行為和處境都持一種比較負面悲觀的看法。
時間很快便進入了六月中旬,這一天李弼正在營中匯總諸方傳回的河南情報,考慮是否需要先遣一路人馬前進試探,突然帳外親兵來告,之前擅自離營前往河橋的開府李義孫已經返回來,並被巡營的南陽公趙貴就營擒拿,打算審判問罪。
對於李義孫私自率部脫離戰場的行為,李弼心中也非常厭惡。但聽趙貴這麼活躍,卻擔心趙貴不能秉公處理。李義孫畢竟身份特殊,眼下不宜大加制裁。
於是在權衡一番後,李弼還是站起身來,往趙貴所在營帳而去。當他來到營帳外時,便見到韋法保等人早已經等候在此了。
眼見李弼行來,韋法保便闊步行上,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語調懇切哀求道:“懇請李太尉念我丈人妻兄皆忠烈死國,能夠保全義孫一命。若其罪過深重、非死難抵,末將願意分領罪過,並死事中!”
其他豫西豪強將領們也都紛紛入前為李義孫求情,甚至一些粗豪無禮的蠻人豪酋更大聲叫嚷著若是處刑李義孫,他們便要引部而去,不再聽命於朝廷。
李弼雖然也有些不滿這些豪強軍頭挾情恃眾、違背軍令的做法,但也不得不承認,朝廷至今還能在河洛間維持一定的勢力和影響力,也要仰仗這些豫西豪強們的掙扎搏殺,所以也不好將之與中軍諸將們一視同仁的要求。
他先擺手示意眾人稍安勿躁,自己則邁步往營帳走去,還未及進入帳中,便聽到帳內傳來一個憤怒咆孝聲:“死到臨頭,還敢謊報軍情!”
走入帳中後,李弼便見到李義孫被兩名健卒反剪雙臂按在帳內地上,趙貴則端坐帳席中,聲色俱厲的望著李義孫。
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