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不免將追擊的命令誤會為潰逃。而既然是潰逃,那自然跑的越快便越安全。
於是在後路騎眾打馬飛奔之下,敵騎很快便發生了前後相撞的亂象,漸漸的潰亂之勢便又再次蔓延開來。
步陣的潰亂尚且難以整合,機動力強的騎兵一旦驚亂起來,則就更加的不可控了。主將命令尚未抵達陣伍之中,隊伍便已經先逃竄出了數里之外,他們只能透過自己的方式去打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所聽到的自然是各種資訊都有,多數都以負面為主,那慌亂便如湖面上的漣漪一般層層盪漾開來。
李泰自然不會直衝金墉城,且不說金墉城距離白馬寺還有二十多里的路程,憑其人馬氣力抵達那裡也早已經成了強弩之末,就算士力旺盛的千數騎兵抵達那裡也只能無奈望城。
所以他在吹完牛逼併脫離戰場之後,便直接引部往北面的邙嶺跑去,很快就偏離了大道。最開始還有著敵騎一路緊咬著追趕上來,可是隨著後方騷亂更甚,這些敵騎眼見後路已經沒有友軍跟上,反而是都向自家後方逃去,心裡也都不免犯虛,到最後索性直接也引部而去。
於是李泰便勒馬北面嶺上,眼見著敵軍在坡嶺下馳騁而過,當見到可朱渾元中軍旗纛跑過去的時候,他還待引眾衝下去攔截一程,但見戰馬多數都已經氣喘吁吁甚至嘴邊倒起了白沫,只能無奈放棄,算這老小子命大!
李泰又引部在山上等了一會兒,高樂也率部衝達此間,於是雙方匯合,一邊沿途收撿著敵軍遺棄的甲杖和走失的卒眾,一邊返回白馬寺。
此時夕陽灑下,寺廟中又響起悠揚渾厚的鐘聲,在這曠野之間傳出極遠。將士們周身如沐金光,雖然各自都疲憊不堪,但一想到又斬獲大勝,心情也是歡暢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