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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了那個名字:“……天機?”

“咦?”她眼中多了點好奇,“你們認識?”

“你是他什麼人?”他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問道。

這個問題似乎把她難住了,她歪著腦袋陷入沉思。

王淵之也被自己的問題難住了,親人,情人,朋友,下屬……若她這麼回答,他該怎麼對付她?

最後唐嬌笑著回答:“家人。”

他忍不住眼神遊移,避開她的視線,她的笑容讓他的思考變得有些遲鈍,想了很久,也想不出下一步該怎麼做。

唐嬌漸漸有些不自在起來,風雪漸大,旁邊人都看著,他卻一直一言不發,終於忍不住開口道:“公子,還有什麼事嗎?”

王淵之輕輕搖搖頭。

唐嬌如釋重負:“那我走了,公子再見。”

將放在地上的青色油紙傘開啟,撐在頭頂,她轉身離開,走到一半,回頭看了一眼,見他還在看著她,便禮貌的笑笑。

王淵之忘記了回禮,他站在原地,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只覺那海棠紅的裙子掃過的地方,似乎要吐出新芽,開出鮮豔花朵。而當她的背影消失,滿地的綠芽鮮花又立刻枯萎消失,重又留下蒼白雪地,呼嘯冷風。

“公子?”侍從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王淵之長長吐了口氣,輕輕道:“人生如霧亦如夢,緣生緣滅還自在。”

轉身離去,何處來,何處歸,他回到宰相府,卻並不回溫暖的屋內,將楓紅色油紙傘丟在地上,他慢慢走在院中,庭院內沒有太多的花花草草,只種了許多的竹子,在這下雪天裡,更顯得曲徑通幽,清寒入骨。

他站在竹林深處,大雪當中,閉上眼睛,讓自己冷靜下來。

人活於世,總有個寄託,他是為家族活著的,他的一舉一動都是為了延續王家的榮光。所以先帝在時,他與三公主定親;後來家族決定扶持唐棣,他便立刻拋棄了這姻親,決然的送先帝一家上了西天;祖父身體不好,他便勤勤懇懇幫著打理家中事務;小一輩都是扶不起的爛泥巴,醉心玩樂,無心政治,他便從支脈裡提拔出暮蟾宮,照顧他,拉攏他,指點他,希望他早點成為自己的左臂右膀,同自己一起,為王家效力。

他一生當中,所做的每個決定,都無關感情,只關利益,只關家族。

風吹過,竹子搖了搖,搖下落葉白雪,染白了他的眉發。

王淵之緩緩睜開眼,他想,他現在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

“來人。”他喚,兩名侍從跪在他身後,他回頭,眼神如雪的看著他們,囑咐道,“去抓一個人。”

五十六章胭脂紅如硃砂痣

一場變故即將發生,但唐嬌卻不知情,若知道,她也許會將自己堆雪人的手給剁掉。

晚來天欲雪,她從家裡出來,拉著天機跑到早上堆的雪人前,指著雪人,得意的對他笑:“怎麼樣?”

天機靜靜看著雪人的臉,過了一會,伸手將雪人的頭摘下來,端在手裡,對她平靜道:“帶回去做個紀念。”

唐嬌愕然看他,然後再看看旁邊那無頭雪人。

且不提這天晚上,打更人路過此地,險些被這無頭雪人嚇得尿褲子,卻說他們回去以後,天機將那雪人腦袋安在窗臺上,想了想,又在上面貼了個紅色福字。

溫良辰進屋時楞了,拿白玉煙槍指著那雪人頭道:“你打算用這玩意祈福辟邪,還是嚇死晚上路過的小偷?”

天機:“……”

他沉默的提著雪人頭出去,唐嬌好奇張望,見他蹲在院子裡,靜靜堆起個雪團,似乎想給雪人頭造個身體。

唐嬌嘻嘻一笑,走過去陪他一起。

溫良辰慢悠悠晃盪出來,靠在門上,端著白玉煙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