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克心,只有懷著喜尤參半的心情,對眼前這位刁蠻公主唯命是從了。
當時他匆匆吃過一些乾糧之後,向莊敏芝略為交待幾句,即服下忘我師太所贈靈藥,跌坐洞中行起功來。
莊敏芝這俏妮子,失去了說話的物件,也只有乖乖地閉上嘴巴了。
她,落落寡歡地一個人吃過乾糧之後,呆呆地向靜坐行功的裘克心注視著,妙目中充滿了希望的光彩,俏臉上浮現出甜密的笑容……哪個少女不懷春!這情竇初開的小妮子,不是正在編織未來的粉紅色的綺夢嗎!
良久良久之後,她陡地俏臉一陰,發出一聲幽幽長嘆,調轉嬌軀,斜倚洞口,以手支頤,目光透過那稀薄得有如珍珠串簾的瀑布,凝注遙天的悠悠白雲,悽然!默然!怪了!這天真未泯的少女,難道也有什麼難言的心事嗎?
在寂寞中,時間似乎過的太慢了!
好容易捱到太陽下了山,夜幕籠罩了大地。
莊敏芝站起身來,長長地吁了一口氣,然後負手在洞前的空地上來回地踱著,一面喃喃自語道:“只有一夜的時間了!希望這漫漫長夜,也能平安地渡過……”她,重行回到洞中,向靜坐行功的裘克心端詳了一下,吃下最後的一點乾糧,然後手握太阿神劍,倚在洞門口跌坐,閉目養神。
說到她是閉目養神,是有點不對的,因為她的妙目略為一閉之後,又驚覺地睜了開來,向瀑布外探索著,原因是瀑布雖然稀薄,但響聲卻不小,在此種情況之下,她這身負護法重責的人,由於無法利用聽力而只有憑一雙妙目擔任警戒了。
也不知經過了多少時間,莊敏芝於迷濛中陡然被一陣閃光驚醒,只見瀑布外的水潭對面,不知什麼時候已聚集了五個武林健者,其中兩個勁裝壯漢,並各自高擎著一支火摺子,另外三個花白長鬚老者,則正在指著瀑布後面的石洞,似乎在爭執著什麼問題。
莊敏芝悚然一驚之下,連忙悄悄地將嬌軀隱於石洞之內,只留一雙妙目在外,凝神注視外面的情況,但因飛瀑響聲甚大,外面的人在說些什麼,她可沒法聽到。
少頓之後,兩個執著火摺子的勁裝壯漢中,其中一人將火摺子交給同伴後,即繞過水潭向瀑布後面走來。
此時,莊敏芝心中可是十分緊張了。
本來她自信家學淵源,足以睥睨一切武林人物,儘管昨夜曾幾乎送掉小命,但那是敗於妖人的邪術之下,並非自己武功不行,眼前這幾個武林人物,她自信足能應付,但要命的,卻是裘克心正在行功的緊要關頭,如果受到意外的驚擾,重則喪命,輕則亦有走火之險,因此,她不能不提心吊膽地心念電轉著,這些人是衝著自己兩人來的嗎?
如果是的話,則自己是在洞口迎敵?還是衝出去,先發制人地,將他們殺了的好……但事實上已不容許她再思考了,那勁裝壯漢已穿過瀑布,一手擎刀,小心翼翼地向洞口走來。
距離一步步縮短,莊敏芝的心房跳動也逐漸加速,她,並非是怕敵不過對方,而是一時之間,尚未想好妥當的應付辨法。
那勁裝壯漢已卓立洞口了。
這位仁兄塊頭雖魁偉,但膽子卻小的很,他,緊張萬分地,將手中的厚背砍刀,在洞中胡亂地攪了幾下,回頭作了一個洞內沒有人的手勢。
此時正是黎明前的一段最黑暗時間,那勁裝壯漢又是由火把下走來,因此他不但不能看到洞內的情景,即連洞口莊敏芝那一對緊盯著他的妙目也無法看到。
莊敏芝一見對方的手勢,緊繃的心絃方自一弛,但洞外人的回答手勢,是示意那勁裝壯漢進入洞中來查探,不由地又緊張起來了。
那勁裝壯漢口中嘀咕了一聲,單刀護身,全神戒備地伸足踏入洞中……此刻的莊敏芝,事實上已不容她猶預了,銀牙一挫,以迅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