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留遺諭,獲得此劍法者,當為密宗中當代掌門人同輩弟子。
裘克心已獲碧玉牒中秘密一事,早已傳入班嘉大師耳中,因此一見即稱裘克心為師弟,但裘克心一向訥於言詞,此刻情況又十分微妙,所以他眼前的這一聲師兄,叫得十分不自然。
同時,他口中雖叫著師兄,內心之中可在一直打鼓,眼前這亦敵亦友的班嘉大師該如何對付呢?
班嘉大師方自以滿臉困惑神色打量場中情況,那位“胡大人”胡龍已哇地噴出一股血箭,並仰身栽倒。
班嘉大師立即俯身察看胡龍的傷勢,臉色遂變地回頭喝問道:“你幾時下的殺手?”
童大川冷然地道:“就當尊駕到場的剎那之問,他中了一掌。”
班嘉大師目光環掃遍地狼藉的屍體,濃眉緊蹙地向裘克心問道:“師弟,這是怎麼回事?”
裘克心訝然地道:“難道師兄不是追蹤福王遺孤而來?”
班嘉大師哦了一聲道:“師弟我並非有為而來,不過是偶然途經此間罷了!”
裘克心道:“那麼,師兄此行是——?”
班嘉大師一聲喟嘆道:“師弟我自大內遺失三樣重寶之後,因一時之間無法找回,而兩位師兄經過頒請亦遲遲未來中土,心情煩悶之下,乃隨便走走以作消遣!”
裘克心方自恍然大悟地點點頭,班嘉大師繼續又道:“師弟,今天你們這禍事惹的不小!”
一個嬌柔的語聲起自谷口的峭壁頂端道:“天心谷範圍之內所發生的事,自有我老婆子一力承擔,用不著別人擔心!”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峭壁頂端之上,除了最初那白衣毛面女郎之外,不知幾時又多了一個青布包頭,青色襖褂,年約三十七八的中年麗人和一個灰袍道士,那灰袍道士,年約四十許,身材高大,鳳目蠶眉,卻是一張臘黃而帶病容的臉色。
班嘉大師一聽對方口氣不善,不由一打問訊,蹙眉問道:“檀樾尊姓大名,能否見示?”
青衣麗人微微一哂道:“山野草民報出姓名來,恐怕有汙你這密宗高手和供奉大人的尊耳,還是不說的好!”
班嘉大師以禮請問姓名,想不到對方竟如此拒人於千里之外而不給他留一絲餘地,饒他是涵養甚深有道高僧,亦不由神色微微一變。
但他臉色一變之下,竟忽然張目結舌地合不攏來了。
而且不止是他,全場百多隻眼睛,竟像被人用一根無形的線拉著似地一齊向谷口張得大大地注視著。
原來那青衣麗人與灰袍道士,已雙雙由崖頂凌虛冉冉而降,兩個人安詳地負手微笑,衣袂飄飄,似乘雲似御風,姿態之美妙,令人歎為觀止。
本來嘛,像這種凌虛躡空的至高輕功,一般武林人連傳說也很少聽到,此刻,竟活生生地出現在跟前,怎不教他們目瞪口呆哩!
場中眾人還沒回過神來,耳邊廂響起一個清朗的語聲道:“謝謝仙姑招待,貧道就此告辭!”
原來是那灰袍道人向青衣麗人在辭行了,只見他向青衣麗人一打稽首,即飄然而去,當他經過裘克心面前時,若有意似無意地向他微微一笑並輕輕點了一下頭。
由灰袍道人臨行向青衣麗人的稱呼,裘克心已知眼前這位青衣麗人就是天心谷的主人“百草仙姑”潘淑貞了,正當他想向前謁見之際,青衣麗人卻向他漠然地一擺手,隨即轉向班嘉大師冷然地道:“供奉大人,看在你跟這娃兒的一點淵源份上,我老婆子不為難你,你還是趕快將那兩個未死的狗腿子帶走吧!”
班嘉大師嘴唇一張,但他並未發出話聲,卻似在凝神傾聽什麼似的,而且由他那越來越難看的臉色上判斷,實足以證明正有人以傳音入密的功夫在向他說話。
裘克心困惑地一瞧青衣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