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此間並非官府,小生又未犯法,為何要自縛雙手,姑娘請道其詳!”
白衣毛面女郎漫答道:“此間雖非官府,卻比官府的權威更大,至於相公你,固然未曾犯法,但你不合弄汙寒潭清水,更不該朗吟狂笑,擾人清靜!”
裘克心抗聲答道:“姑娘此言差矣!有道是:風月無今古,林泉孰主賓!皇帝老子也不敢將天下的名山勝水劃作私人獨享,姑娘尊長究竟是什麼人,竟敢如此狂妄!須知小生雖然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一個書生,但讀聖賢書,所學何事,義之所在,雖千萬人吾往矣……”紅衣女孩忍俊不住地“噗哧”一笑,搖搖頭道:“書呆子!真呆的可憐……”同時,谷中那遙遠的語聲也是一聲輕笑道:“好小子!你倒裝的蠻像呀!”語聲頓了頓又道:“兩個丫頭且先回來!惡客就要到了,且讓那小子先擋一下!”
那白衣毛面女郎兩道深邃無比的目光在裘克心臉上注視少頃之後道:“方才你真的是故意裝成的嗎?可是這來人厲害的很,你可得小心啊!”
一聲淒厲長嘯,遠遠地傳來。
紅衣女孩粉臉微變,白衣毛面女郎拉著紅衣小女孩的手邊向谷中走去邊回頭說道:“來人不但功力奇高,而且不肯講理,相公,你要是一看情形不對時,可不必勉強,快逃向谷中來……”白衣毛面女的語聲漸微漸杳,代之而起的,是一陣傑傑怪笑和一陣“洪洪發發”的破空之聲。
裘克心聞聲知警,回頭一瞧,那知就當他回身的剎那之間,一黑一白兩條人影已輕捷地飄落他身前一丈之外。
站在左邊的,是一個身材高大,海口獅鼻,外表年約五旬的老者,一衫黑色長衫,配合那頦下的三絡花白長髯,生相至為威猛。
右邊是一個高頭大馬,風韻猶存的中年婦人,她,面孔本就不難看,再襯托上那一身白綢宮裝,更顯的清麗脫俗,給人耳目清新之感。
那女人的背上,還揹著一個碩大的包袱,敢情包袱中還是一個小孩哩!
同時,這兩個人的身上,都沾上了斑斑點點的血跡,看情形,不久之前,他們還經過一場慘烈的惡拚似地……裘克心冷眼打量這一對被天心谷的“百草仙姑”稱為惡客的男女,本是一剎那之間的事,他的腦中方自轉過“這一對男女外表並不兇惡”的念頭,耳中卻傳進“百草仙姑”的真氣傳音道:“小子!我老人家正陪貴賓棋興方酣,不願被惡客打擾,你如果能設辦法將那一對惡客阻住半個時辰,我老人家必有重賞!”
同一時間,那白衣女人目注裘克心訝然地道:“咦!這老怪物幾時又收了一個男徒弟?”
那黑衫老者注目問道:“小哥兒,你是天心谷的人嗎?”
裘克心泰然地道:“不是!”
黑衫老者道:“小哥兒既非天心谷之人,那麼請讓開道路.老朽夫婦要立刻進谷去!”
原來這天心谷的入口,僅容一人一騎透過,兩旁一邊下臨數十丈的溪流,一邊是壁立百丈的峭壁,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敵之概,而此刻的裘克心,正是站在入口的通道的正中。
裘克心微微一笑道:“小可雖非天心谷中之人,卻受此間主人之託,對妄圖闖入此谷者,一律擋駕!”
黑衫老者頗焦急地道:“不行!老朽夫婦有非常重要也非常緊急的事,非立刻進谷不可!”
裘克心道:“這是尊駕一廂情願的話,小可可不管尊駕的事有多緊急和重要,只知道此間主人將尊駕列為‘不受歡迎的惡客’,特別委請小可代為擋駕。”
那白色宮裝女人微慍地道:“年紀輕輕,說話一點也不給人留餘地,你只知道給那老怪物賣命,你可曾知道愚夫婦是什麼人?憑你能阻得了嗎?”
裘克心尚未答話,那黑衫老者已搶著說道:“小哥兒,老朽夫婦以往的確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