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姐,以後又怎樣呢?”
宋文英接道:“家師和我怎會答應?於是,數日之前,‘域外三魔’又致書家師,約會黃山,要以武功解決一切糾紛。”語聲一頓,又接道:“最使愚姐憂心的是,家師性情偏激,寧折不彎,而‘域外三魔’卻人多勢大,若是連手合攻,家師定必雙拳難敵四手,所以愚姐才瞞著家師,偷偷地來此,想請令師前往解圍。唉!誰知……”裘克心聽完宋文英的這一段敘述,心中一陣沉吟,隨即說道:“英姐但請放心,‘域外三魔’冷氏兄弟與令師之間,並無深仇大恨,何況其錯在彼,縱然家師未返,我想,僅憑他老人家所留下的‘銀虹寶劍’,也必然可以化解此一過節。”
宋文英道:“心弟是說,你將自揣師門信物‘銀虹寶劍’前往調解?”
裘克心不加思索地答道:“衝著英姐的面子,小弟就是拚受家師責罰,也必為英姐解憂除慮。”
宋文英聽了裘克心的話,此時憂心漸去,不覺燦然一笑道:“心弟真會灌米湯!”話到此一頓,接著又道:“不過,家師個性,你所深知,她老人家絕不願求助於人,所以,心弟此去,只能諉稱是偶然遇上,可千萬不可說是我的請求。”
裘克心道:“英姐放心,這一點我自能體會到。”
宋文英道:“那就好了,愚姐在此先行致謝。”
裘克心道:“小弟略盡綿力,何敢英姐之謝,只請告知約斗的時間地點,小弟當按時間前往,決不有誤。”
宋文英道:“下月十五日正午,黃山蓮花峰頂。”
裘克心道:“好,一言為定。”
宋文英道:“愚姐還另有要事,就此告辭。”
她話發身飄,話聲落時,身形已在十丈之外了。
黃山為長江與錢塘江的分水嶺,山上諸峰列峙,最負盛名的有三十六峰,而蓮花峰卻與天都、始訊號稱三十六峰之首,登臨其上,但見雲氣四合,瀰漫如海,世稱為“黃山雲海”。
相傳黃帝與容成子,浮丘公嘗合丹於此,故名黃山。
這天晌午時分,蓮花峰絕頂之上,一場武林罕見的惡鬥正在進行著。
一個滿頭白髮面孔紅潤的中年倩裝美婦,正與一瘦一胖兩個白髮老者,徒手拚鬥,三個人都未用兵刃而完全以內家真力與神奇招式在狠拚,罡風勁氣所及,砂石四濺,塵土飛那白髮紅顏的中年美婦,在兩個老者的聯手合攻之下,看來已落下風,並漸顯不支狀態,但她仍在盡力招架,且不時乘隙攻出一兩招。
鬥場旁邊,一箇中等身材的白髮老者和一個二十三四歲的黃衫少年,正滿臉得色地觀戰,另一個雙十年華的自衣少女,卻是嬌容焦灼,杏眼籠愁地,一忽兒看看鬥場,一忽兒卻若有所待地遊目四顧,搓手頓足,顯得那麼惶急。
那一旁觀戰的中等身材的白髮老者,眼看鬥場形勢已穩佔上風,不由得意地一陣“嘿嘿”陰笑道:“杜美珍!我們這個徒兒,論人品論武功,哪一點配不上你那寶貝徒弟?你叉何必如此頑固?”
“你再想,你如果死了,你的徒弟還能逃得出我們的掌心去嗎?現在,老夫做最後一個忠告,只要你一句話,即可化干戈為玉帛,變冤家為親家,否則的話——”他故意拖長尾音,不立即說下去。
那白髮倩裝美婦力拚兩大高手,為時已久,真力消耗過巨。本已漸感不支,此刻再經那中等身材的白髮老者拿話一激,憤恨交併之下,更是心浮氣躁,險象環生……”那夾攻她的兩個白髮老者見狀之下,雙雙一聲冷哼,胖老者左掌一招“閉門推月”,右手駢指點向對方背後的“志堂”大穴,瘦老者則掌如刃,硬切對方的右腕,右手五指箕張,逕向對方右肩抓去。在此種情況下那白髮倩裝美婦無論是硬拚或閃避,都難逃非死即傷的厄運,情況端的是險到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