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人二人耳中道:“你們兩人別動!”
同時,他們頭頂上響起一聲穿雲裂石的龍吟敞笑,挾雜著一陣冷冽酒香道:“好啊!老朋友,總算給我酒鬼找著啦!”
語聲如黃鐘大呂,搖曳長空,漸遠漸杳。
裘克心、非非子二人方自感到身前吸力一鬆,一條白影挾著一聲怒叱已穿窗而出,越過兩人存身的上空,一閃而逝。
這些,說來雖費筆墨,但其實卻是發生於剎那之間的事。
裘克心、非非子二人暗中緊繃的心絃一鬆。
室內那普渡教的太上教主李青萍,教主杜四娘,與那黃衫山羊鬍的老者相視做會心的一笑之後,杜四娘接著向那黃衫老者嫣然一笑道:“徐先生打擾你了!令師叔面前,煩代為致候!”
那被喚做徐先生的黃衫老者一聲乾笑道:“太上與教主準備立刻回程?”
杜四娘接道:“是的!”
黃衫老者起身朝二人一拱手道:“好!恕老朽不送了!”
杜四娘師徒姍姍地離去。
跟著,前院中響起一陣車輪轆轆之聲。
但那黃衫老者卻面向視窗而坐,深陷的雙目中射出一股異樣的光芒凝視裘克心、非非子二人藏身的大樹上,老臉上也現出一絲詭譎的笑容。
裘克心、非非子二人依然摒息凝功,靜靜地注視著這神秘的老人究有何種行動。
前院中那轆轆的車輪聲漸遠漸杳。
室中的黃衫老者陰陰地一笑,朝裘克心、非非子二人藏身之處沉聲喝道:“呔!樹上的兩位高人,別躲躲藏藏了,下來吧!”
裘克心、非非子二人幾乎是轉著同樣的念頭:那功力莫測的白衫蒙面老人已被暗中的高人引走,太上教主杜四娘師徒也已遠去,目前這莊院之中縱然是龍潭虎穴,憑自己二人的功力,也可以放手一干的了。
但他們兩人也同時想到,憑那白衫蒙面老人與杜四娘師徒的超絕功力,也似乎不曾發覺自己的行藏,而目前這神秘的黃衫老人更像是存心要避開那三個絕代高人單獨來叫破自己的行藏,如非他具有超絕的藝業,則必然是另有所恃,也可能是別有用心的了……這些念頭,本是兩人心中一瞬間的事。
就當裘克心、非非子二人功力默提,發出一聲朗笑,長身而起的同時,那黃衫老人又漫不經心地接道。
“此間非待客之所,兩位高人且請在後花園中稍待,老朽隨後就來。”
怪事來了!
黃衫老人的話聲才落,他那端坐不動的身形競頓時隱去不見。
非非子拉著裘克心的衣袖強行剎住縱起的身形,一聲輕咦道:“這老頭有點邪門!”
那黃衫老人的話聲忽然響自十丈外的一座假山石旁道:“怎麼?兩位既然有膽量夜探山莊,競不敢接受本莊主人的接待嗎?”
但非非子畢竟閱歷豐富,一愣之後,立即低聲吩咐裘克心暫棲樹上,他自己則一聲敞笑道:“貧道今宵幸遇高人.倒不能不向尊駕討教一番了!”
話落身隨,一式“蒼鷹搏兔”逕向黃衫老人兜頭下撲。身形未落,左手五指箕張抓向對方的天靈蓋,右手伸三指有若蘭花,三縷勁風,挾著破空銳嘯,點向對方的“乳根”與“將臺”重穴,一指二式,勢如奔雷閃電,勁若石破天驚。
以非非子目前的功力,當世武林中,能避開他這雷霆萬鈞的一擊者,已是寥若晨星的了。
但事實上卻是大謬不然。
非非子的指掌才出,那黃衫老人的身形競像幽靈似地突然隱去。緊跟著——一聲兒啼似地“呱呱”怪叫過處,假山石洞中伸出一顆巴斗大的巨蟒頭顱,血盆大口中紅信吞吐,濃煙直冒,向非非子兜頭噴來。
匆遽中,非非子變指為掌,擊出一股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