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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著“猶抱琵琶半

遮面”的角色,儘管作為一個最富於生氣的新人群,她不但早就存在於我們的社會

裡,而且也早就以自己的方式影響看她周邊區域的人們。

細細推敲一下“白領”的這種非主流狀態,我想是頗有意味的,因為在這中我

們可以看到社會和人們出於歷史、現實雙重需要產生的對這個新人群的壓抑。

首先,在舊文化模式中浸浮甚深的人們無法接受這個新人群的出現。對他們來

說,這個人群給他們的感覺只是一些在洋人的豪華寫字樓裡顛前跑後的傢伙。由於

這個人群始終渴望以準洋人的面貌出現——裝腔作勢地學習洋人的作派,自命不凡

地看待自己的同胞——這不僅使人們嫉妒地聯想起錄年在外灘一帶狐假虎威的“洋

買辦”,還使得他們相當輕蔑的心情將這個人群描述成“偽白領”和“假白領”,

“他們算什麼白領?在中國,會有西方意義的白領吧?”

其次,對傳統的社會架構而言,“白領”這個人群成了一種有力的顛覆,一種

不安的挑釁。因為就在不久前,我們社會中的人群在總體上還被劃分為“工人階級”、

“知識階層”等等不同的群體,在這樣的劃分中,社會的結構獲得了穩定,社會的

意識形態獲得了它的所指物件。然而“白領”的出現將這樣的劃分作了徹底的改變,

它瓦解了原先穩定的社會結構,它也使原先的社會意識形態失去了它的部分所指對

象,處於一種“懸置”的狀態。

再其次,舊日的社會文化也由於“白領”的產生而無法保持它的固定面貌。人

們不是熟悉著以孔盅、老莊為代表的傳統文化嗎?他們不也熟悉著一度曾是“洪水

猛獸”的西方文化嗎?他們還熟悉著唯我獨尊的精英義化,激越、強悍的叛逆文化

以及纏綿、柔婉的流行文化,而今,在這塊文化拼圖板上出現了鮮為人知的“白領

文化”,它不僅分裂了既成的文化圖景,它還帶來了令舊日文化深感不倫不類的有

關“品位”、“情調”、“歐陸風情”等等的學說,使舊日文化為之瞠目結舌、啞

口無言。

壓抑於是就變得十分自然和必要,在其時的社會背景中,“白領”這個新人群

只能以十分可疑的面目側身於社會主流位置的一邊,雖說在非主流圈子中她相當活

躍,在民間社會中她引領著時代的風尚和時髦,但在主流的媒介上你看不見有關這

個人群的點滴報道,而在社會的發言臺上你也不會聽見有關這個人群的任何聲音。

這一切將結束於何時?我們不能貿然斷定,否則我們不是過於自信便是過於狂

妄。但有一個年份對這一切來說是相當重要的:1997。種種的細節都表明,正是在

這個年份,曾被社會架構、社會文化和社會主要人群所不屑的“白領”登堂入室,

開始由邊緣而走向主流。

具體而言,曾經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裡被社會和人們冷落的一些精品雜誌(它

從一開始就期待著“白領”這個新人群的青睞),如《時尚》、《ELLE》和《HOW

(好)》等等,在97年紛紛迎來了它們的黃金時代,統計數字真實地表明,在昔日

一本也賣不出去的地方,而今它可以十本十本地出售。

在曾經被禁上出現“白領”這個字眼的大眾媒體上,而今我們不但讀到了對她

的具體闡釋,我們還發現了將這個人群作為自己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