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32部分

的《查太萊夫人和她的情人》。

我並不認為康妮與梅洛斯之間的關係值得人們廣泛地效尤,但我被自己的閱讀

經驗所打動。在一種特殊的意義上(請不要誤解我的意思),康妮與梅洛斯之間的

關係表達的是一種不同尋常的浪漫,這種浪漫深刻地反動著二十年代英國生活中的

秩序和律令,它在解放著他們渺小肉身的同時更昇華了他們的心靈。我特別地記取

了當康妮與梅洛斯在激情之後梅洛斯的那段獨白——

溫柔,她有點什麼溫柔的東西,像滋長著的溫柔的王簪花似的溫柔的東西,這

東西是今日化學品的婦女們所沒有的了。但是他定要誠懇地把她保護一些時日。只

一些時日,直至無情的鐵世界和機械化的貪婪世界把她和他同時壓倒。

並不是膚淺的肉身歡樂和庸俗的感官幸福,他們的心靈間充滿了悽婉、悲哀的

籲求,但正是這樣的籲求傳遞著對生命和它所存在的意義的真正同情和真正理解。

現在,肉體與肉體的觸覺和合一不再是粗野、猥褻的舉動,如果它是誠摯的,那麼

這種誠摯使得人們有必要對他過去所擁有的生活和所堅持的信條作出有力的置疑。

換一句話說,兩性之間的浪漫永遠不只是一種情調,更不是一種遊戲,它應該

表達著人對包圍著他自身的千百年來的文化禁忌的再超越,它也是使我們靈魂和身

體從粗俗的境遇中獲得拯救的一次跋涉。令人十分遺憾的是,在二十世紀即將與我

們告別的時候,我們面對的境域讓我們明白,今天的人們對浪漫的理解相距何其遙

遠,他們要麼沉浸在虛假的情調中,要麼迷失於空洞的心緒間。你不能奢望他們會

像梅洛斯那樣在這個世紀的初期,在英國中西部的林中空地上,在激情之後的那個

微妙時刻,痛楚地意識到活著、愛著、浪漫著的意義。

第一章

?新POP批評:花花世界裡的迷津

假髮:超越人道的偽裝

作為人道主義的一種具象闡述,“假髮”已經完整而清晰地留存在我們這一代

人的記憶中,你也可以說它已留存在我們民族的記憶中。具體而言,有多少因為年

歲、遺傳等等原因致使頭上產生一派荒蕪景色的男女,由於“假髮”的作用而再顯

(或予少在戴上“假髮”的這一時段再顯)生機勃發的氣象,坐落於上海老城隍廟

區域中的那個專事生產並出售“假髮”的商店也因此而聲名大噪。

現在,看來一種新的記憶將植人我們民族的歷史中,它指稱的依然是“假髮”

這一物象,但已遠離了人道主義這一範疇。準確地說,自從1996年年底起,在城市

新生代之間便開始了一輪“假髮”的時尚追逐,而在1997年10月31日這一天,這種

時尚追逐攀升到了它的第一個峰巔。在目擊者的眼中,那天城市的娛樂空間(以迪

高城為代表)佈滿了戴著“假髮”的細小族,他們競相以一種徹底變化了的形象而

互相注視、自我陶醉。目擊者的視城裡還出現了頭上出現十種不同顏色“假髮”的

“假髮迷亂分子”,她們的理由是,這些“假髮”可以對應她們不同色調的服飾,

從而營造她們個人的不同風格。至於那些戴著假辮子試圖顯出莫里哀時代作派的女

子,在這些空間裡更是比比皆是,她們今“假髮”時尚成了不僅僅是幾個思想前衛、

行動極端的男女的孤獨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