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評選,還需要段時間。
肖仙侯表示,你錢不夠,咱倆先搭夥花,等你賺錢之後,一起花你的。
李永生可不想領他這一份人情,小鮮肉家固然不差錢,但是肖田遵的正室還盯著這母子倆,他倆的日子,過得並不容易。
所以,李永生非常期待這一筆錢,這是他能理直氣壯地獲得的“巨財”,有了這筆錢,他才能做些別的生財的買賣,在眾目睽睽之下,理所應當地告別貧困。
他不知道的是,他的話本,已經在府中引起了關注。
塗得利是博靈郡教化房的一名制教化,從本修院畢業至今,已經八個年頭了,一直就是個制教化,沒什麼外快不說,整日還埋首於沉重的瑣碎公務中。
要說他對此沒點牢騷,那才是奇怪。
這次詩文初選,他又是負責稽核的,雖然活兒不少,可依舊是苦力角色。
當他發現,有一篇文稿是話本,心裡的火騰地就上來了:我去,嫌我的事兒不夠多是嗎?
然而等他看完之後,眼珠一轉,就拿著稿件去找副教化長圖元青,“圖教化長,我在徵文中,看到一篇稿件,蠻有意思的。”
圖元青看到他遞來的稿件,卻是不接,只是斜睥他一眼,慢吞吞地發話,“此事你該同高室長或者林教化長說,不該與我說。”
高室長是教化房言德室的室長,正是塗得利的頂頭上司,而林錦堂也是副教化長,負責此次徵文事宜。
圖教化長這就是說了,你拿著這個稿件找我,首先是程式不正確,不該越級找領導,其次……就算越級,你也找錯人了,我不分管這個。
當然,以他的身份,想要過問此事,還是容易的,但是他不想輕易地授人以柄。
不該與你說?塗得利心裡冷哼一聲,前幾日他還為某人的詩文過稿,特意跟高室長打招呼呢。
想是這麼想,他還是誠惶誠恐地點點頭,“我知道錯了,不過這個話本……挺有意思。”
“唔,話本?”圖教化長的眉頭揚了一下,他近些日子在找話本,這是教化房不少人都知道的,更有人說,他是想打通某伶人的路子。
既然是話本,他就不排斥看一下。
圖教化長看文的速度,還是很快的,他一目十行地看完了稿件,沉吟了幾息時間,將稿件放到桌上,抬眼看向對方,“你想說什麼?”
“我想問的是……圖教化長看這話本,還入眼嗎?”塗得利小心翼翼地發問。
“入眼如何,不入眼又如何?”圖元青漫不經心地回答,“這是徵文。”
徵文是要上送的,哪裡是他一個副教化長能惦記的?
“話本做徵文,原本就不合制!”塗得利大聲發話。
要說起來,徵文並沒有明確限定,話本不得入選,不過話本一直都是下里巴人,這也是實情。
圖元青自然知道內情,不過他也沒點破,只是下巴微微一揚,“然後呢?”
“然後……”塗得利猶豫一下,咬牙發話,“然後可以申斥對方不敬之罪……再然後,總是能得到這個話本了。”
“你腦子裡裝的是漿糊嗎?”圖元青的眼中,放射出濃濃的嘲諷,“今上登基三年慶典,是喜事……你是覺得我很好糊弄?”
常理認知和並無明文規定之間,存在一些衝突,這是可以打嘴皮子官司的,但是圖教化長直接無視了這種高度的麻煩,他看到了今上登基慶典的屬性——這是喜事。
喜事上弄出點不好的事情,哪怕僅僅是嘴皮子官司,也屬於不和諧音符。
塗得利登時恍然大悟,怪不得,教化長就是教化長,看問題的水平,比我高多了。
然後他才發現,圖教化長的眼光中,隱約透出了一絲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