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李永生是住在一個院子裡,不想讓任家距離自己太近,任家對道宮體系,有著明顯的利益需求,所以她要保持適當的距離。
任夫人聞言,頓時啞火,道姑的身份原本就高於她,再加上此事可能涉及道宮撬本修院的牆角,她也是真不敢再說什麼了。
“算了,啟程吧,”張木子覺得再坐下去也沒意思了,於是側頭看一眼李永生。
李永生見狀,就站起身來。
“這會兒出去,也叫不上馬車的,”任夫人起身阻攔,見對方執意要離開,才又發話,“這樣,我讓人去清潔一下我家的馬車,兩位稍候。”
馬車很快就收拾停當,是一輛四邊有布簾的車子,車伕就待將布簾捲起——大夏天趕路,頭頂有遮擋就行了,四面透風才最好。
張木子卻喝止住了他,坐進去之後,她從香囊裡取出一塊玉玦,掛在車頂上,不多時,絲絲涼意就從玉玦上散了開來,雖然涼意不重,但多少減輕了幾分炎熱。
過了一陣,她淡淡地發話,卻也不看對面的李永生,“怎麼樣,神奇吧?”
中土國製冷制熱的手段都有,但是可以隨身攜帶的,卻少得可憐,她這麼問,也是不著痕跡地勾起對方羨慕,她就好多探聽些訊息。
空調雖然好,也不能隨便吹啊,李永生的眉頭揚一揚,似笑非笑地發話,“我還以為,修道之人不該在意這些。”
你能再煞風景一點嗎?張木子沒好氣地瞪他一眼,隨即閉上了眼睛,“大道無數,苦修只是一種手段罷了,我在紅塵歷練!你真沒見識。”
李永生也不理她,掀開一角布簾,很隨意地問一句,“大典的事,規劃司也很忙嗎?”
“回貴客,這個我也不知道,”車伕一邊驅策著馬車,一邊隨口回答,“官府的事情,咱也不想打聽。”
我倒是忘了,這是私家車,不是北京城那些的哥,李永生笑一笑,“你這馬車不常用吧?”
“不常用,我都是兼職,”車伕笑著回答,“家裡有需要,隨便去前面規劃司租公車就行了,家裡還有一輛簡陋馬車,是下人們採辦的時候用的。”
合著還有公車私用一說,李永生放下簾子,也沒興趣再問了。
馬車行進了不知道多久,他的心中,猛地生出一種異樣來。
於是他又掀起簾子,四下看一看,卻發現車輛正行駛在一片平民街巷中。
李永生狐疑地四下打量一番,也沒找出是什麼東西,令自己心神不定。
他暗暗地記下了這片地形地貌,才又放下了簾子,等他回過頭來,卻發現張木子不知道何時睜開了眼,正詫異地看著自己。
見他看過來,她才發話,“剛才有一瞬間,你的氣息波動很大……你真的沒修到制修?”
她其實想說的是,在那麼一瞬間,對方給自己一種很危險的感覺,僅僅是電光石火的一剎,她甚至懷疑自己感覺出了問題。
“對我來說,制修唾手可得,”李永生很不謙虛地回答,他覺得自己這麼說,符合年少輕狂的形象,“反正也沒幾個制修打得過我。”
“有點搞不懂你這個人了,”張木子笑著搖搖頭,“有時候像是個多情種子,有時候又是張揚不羈,就你這浪蕩樣兒……唉。”
“不矛盾吧?”李永生笑著反問,“江湖少年春衫薄,騎馬倚斜橋,滿樓紅袖招,我們年輕人的世界,你們不懂。”
張木子氣得眼睛一瞪,“我也沒比你大幾歲,你這人說話,怎麼總帶刺啊。”
李永生見她生氣,心裡就好受了很多——我讓你再強租民房。
不過他也沒那麼小心眼,於是不再刺激她,“率性而為罷了,這也是你說的‘我自求我道’吧?”
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