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朝陽人本身以國之精英自居,也願意點評時事,彰顯自家不凡的視野和胸懷。
身為朝陽的修生,別人都指點江山,自家也不能落下不是?
兌帥乞骸骨的版本很多,大致就是說,他不為今上所喜,不過也有人說,今上行事幼稚,妄議軍事,兌帥看不過眼,說了兩句,是以惡了今上。
反正說什麼的都有,還有流言說,兌帥打算和離帥聯手,扶英王上臺。
兌帥和離帥聯手,那絕對是天家的噩夢,一個基本上控制了軍役部的大半,一個是御林軍的統帥,一旦發作,根本無人抵擋。
李永生對這樣的傳言,完全不感興趣,天家朝堂之類的,離他太遠,沒必要考慮這麼多,而且你沒到那個地位,資訊量不夠大,就不要談眼界了。
就以他本身的使命——觀風使來說,中土國是誰來做天子,對他也一點影響都沒有,他在意的是世風民情。
楊國箏和明曉媚對傳言比較感興趣,但也只比他強一點。
對這倆官二代而言,知道點訊息就夠了,反正他們不具備左右局面的能力——甚至就連他們的父親,也沒膽子在這渾水裡趟一腳。
李永生回來的第三天,去班裡交了任務之後,才說要去找張木子和柳麒,結果在出門的時候,御馬監的小太監來找他,還就是那個去了彰德府的。
小太監態度很客氣,一點都沒有鎖拿黃昊時的霸氣,“李公子,黃昊現在被關押在西山皇家馬場,您看,該怎麼處理一下?”
京城以北部和西部為貴,西邊白鏡山之後,更是皇家的獵苑和馬場,不過這馬場並不大,方圓不足百里,裡面連大帶小,共有一千餘匹馬。
這些馬都是一等一的好馬,也僅供皇家使用,御馬監的本部,原本是設在這裡的。
“這事兒……不該我拿主意吧?”李永生笑一笑,“跟軍馬疫情有關,我不懂這個。”
“您過去看看嘛,”小太監還是低眉順眼的樣子,不過聽起來,語氣好像有點不對了,“寧公公聽說他不曉事,沈教諭又擔心您……才把他弄回來的。”
“你這不是瞎扯嗎?寧公公可是一心為天家的,”李永生看他一眼,“而且大概是他掃了咱御馬監的面子,不追究不行……要不我去見一下寧公公,問一問?”
對這種事情,他絕對不是雛兒——御馬監確實算幫了我,這個我認,但是你一個小太監,真別跟我耍心眼。
“我就是一個小嘍囉,您何必為難我呢?”小太監端的是拿得起放得下,他很明白這話裡的分寸,於是訕笑一聲,“就是請您去看看。”
李永生淡淡地看他一眼,“請我去看一看,你直說好了,何必跟我玩心眼呢?”
“習慣了,”小太監訕笑著回答,“內廷都是這風氣,我倒是忘了,您是大修堂的修生,跟我們不一樣,您見諒啊。”
小傢伙不簡單啊,李永生看他一眼,“這位公公,我看好你,你叫什麼名字?”
“小的叫奧斯卡,”小太監笑著拱一拱手,“時常出宮採買,寧公公見小的伶俐……”
“你確實伶俐,”李永生點點頭,“行,我跟你走一趟。”
不管怎麼說,他託張木子傳話給沈教諭,就希望教諭能找到寧致遠,幫忙說項一二,而寧致遠的反應,也十分及時和有力。
寧致遠出手,肯定跟有維護御馬監面子的意思——不管怎麼說,都是李某人救了寧公公,黃昊有意為難,真的是打寧致遠的臉。
但是不管出於什麼目的,寧公公做得這麼決然,李永生是要領情的。
奧斯卡也不敢多說,招一下手,一輛馬車緩緩駛來,“李公子請上車。”
李永生上車之後,很久才笑著說一句,“我以為,你會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