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真沒看清楚。
沒辦法,不是大家沒有正義感,也不僅僅因為李永生是外地人,更重要的是,這些地賴子就在附近討生活,只要有人敢作證,回頭家裡就會出事。
酒家在這裡開店,更怕地賴子找麻煩。
想一想李永生在博本的遭遇就知道了,以其觀風使之尊,面對地賴子的挑釁,也一度束手束腳——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年輕的紅箍阿賓見狀,頓時惱了,“分開問,分開問,倒不信沒人敢說實話了!”
這確實是個好主意,只要不在大庭廣眾之下問,眾人沒了顧忌,絕對會有人說實話。
“夠了,你有完沒完?”中年紅箍張哥厲喝一聲,“阿賓,我已經給你面子了!”
自願者只能將人帶到捕房去處理,他們其實不具備現場處置的權力。
於是,一干人就被押向城南捕房——五道坊在城西南,歸城南捕房管。
不過他們最後押解的地方,是露天大院,院子裡或坐或站了三四百人,周圍有十來名紅箍手執刀槍戒備著。
這些都是最近搗亂的傢伙,犯的事兒也不重,真要嚴重的話,甄別之後,早就被送去別的地方了。
負責甄別的是兩個捕快,一個有銜一個沒銜,有銜的是在編的捕快,沒銜的就是白身幫閒。
見又是一批人被帶來,兩個捕快停止說笑,幫閒懶洋洋地發問,“什麼事兒?”
“當街鬥毆,”中年紅箍吐出四個字,並不多說。
“身份都沒問題吧?”幫閒懶洋洋地發問。
“三名京城籍的,還有三名郡外的,”中年紅箍一邊回答,一邊走向一個雨棚,他不想再這麼淋著雨了。
“九哥,是我啊,”齙牙笑眯眯地跟幫閒打個招呼。
“你誰啊?”幫閒厭惡地看他一眼,“尼瑪,就你這長相,也配叫我一聲哥?勞資跟你沒有半分像的地方。”
“我跟褚三哥的,”齙牙賠著笑臉發話,“上上月京韻樓……”
“去去去,你這種小蟊賊,我哪兒有工夫記得,”幫閒一擺手,不耐煩地發話。
他認識褚三,城南三霸之一,他若見了,需要客客氣氣,他尊重的不是三霸,而是對方身後的人——在京城混黑道,身後若是沒人,會死得很快。
對於這種小蟊賊,他可不需要尊重。
齙牙咧嘴笑一笑,也不在意,反正他報出褚三的名頭了,對方再不怎麼在意,多少會行點方便的。
幫閒給捕快倒上茶水,開始正式問話,“怎麼回事,誰先動的手?”
“他,”齙牙等四人一指李永生,“我們四個跟三手謝逼債,他二話不說,就偷襲我們!”
“這會兒逼債?”幫閒愕然地看著齙牙,然後冷笑一聲,“小子你真有種!”
今上親政、弱冠的大喜之年,慶典一天天接近,你在京城逼債?
齙牙先是一愣,然後也悟過來不妥了,只能賠著笑臉回答,“我們也沒想,就是當街遇到了,上前問兩句……就被人偷襲了。”
幫閒也不理會這話,而是看向李永生,淡淡地發問,“你一個,打他們四個?”
李永生沒好氣地回答,“我都不認識他們,他們還有兩個制修,我怎麼會主動惹事?是他們打我,我還擊!”
“你特麼的廢話怎麼這麼多?”幫閒臉一沉,“我問你誰先動手了嗎?”
你這什麼態度啊?李永生越發地火了,於是點點頭,也不說話。
“我去尼瑪的,你再跟我裝逼?”幫閒也火了,一拍桌子,眼睛一瞪,“勞資問你話呢。”
“王二哥,”年輕的阿賓並沒有離開,見狀忙不迭地叫了起來,“他是朝陽大修堂的修生,是我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