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生這人,是比較念舊的。
然而,這是他自己的關係,為什麼要告訴別人呢?尤其是他現在對李家的觀感,十分地不好——這關係就算砸在我手裡,也不能給你家用!
心機婊的家族裡,能出來什麼好東西?別是想撬了我的關係吧?
“你這麼說就沒意思了,”李姨聽到這話,也有點不高興了,“記恨我是吧……你欺負了朵兒,指望我給你好臉色?”
“李姨你這是說的哪裡話,”秦天祝有氣無力地回答,“婚書都換了,我怎麼可能記恨?”
不記恨是假的,不過他無力反抗,而且,他對朵兒有點說不出的感覺。
“好了,咱們不做這無謂的爭執,”中年婦人淡淡地發話了,“李永生的醫術,據說是冠絕天下,可能你不知道,他曾經……”
“李姨你不用說了,”秦天祝很乾脆地打斷了她的話,他的嘴角,泛起一絲譏諷的笑容,“他的診金,是以靈石計算的……我倒是能讓他打個折扣,僅此而已。”
“靈石計算?你個臭小子,”秦父頓時勃然大怒,就待抬手收拾自家兒子,“你敢更不靠譜一點嗎?”
“秦家哥哥,”中年婦人出聲了,她苦笑著搖搖頭,“李永生的診金,真的無價……他可是治好了證真失敗的公孫不器。”
李家娶了葉家的女兒,這點訊息還是打聽得到的。
秦父兀自憤憤不平,“那也跟這小畜生無關,看他得意洋洋的樣子,不如打死了算了。”
你這麼做戲,有意思嗎?中年婦人當然不肯相信“打死了算了”這種說法,她非常確定,自己真想打死秦天祝的話,在那之前,肯定就被秦父打死了。
所以她輕咳一聲,“我請李永生出手,驅除朵兒臉上的瘢痕,費用幾何?”
“這我哪裡知道?”秦天祝很無奈地一攤手,“待我問一問他吧。”
“那你問去吧,”中年婦人微微頷首,“不過我李家也是小戶人家,出不起靈石的,還望賢婿幫忙關說一二,體貼則個。”
“李家怎麼是小戶人家呢?”秦天祝呲牙咧嘴地回答,“李姨你過謙了。”
你家要是小戶人家,居然敢設計我,要我娶你家的醜女?
如此威逼我北關秦家的,也能算小戶人家?
當然,這是他心裡的怨念,不會說出去。
但李姨是何許人?此前她以為秦家不過是一個可以隨手碾死的臭蟲,自然不會很客氣——你敢奪我李家女兒的紅丸,就得承受後果!
現在她知道,秦家跟李永生有關,當然就想到此前的種種不妥了。
念及此處,她輕嘆一聲,“若是真能治得好朵兒,你實在不願意娶她,那也由你。”
“這怎麼可以?”秦父不答應了,他沉聲發話,“婚書這種事,是能開玩笑的嗎?”
他不允許自家出這樣的醜聞,在這一點上,他還是相當古板和守舊的,不過話說回來,朵兒真能治好面部的話,這樣的姑娘,倒也不算虧了秦家。
秦天祝卻是聽出,原來朵兒的姑姑,心裡還是在意她的,並不僅僅是嘴上的在意。
這讓他心裡又舒服了一些,那種被逼婚的恥辱感,也少了些許,“好吧,那我去問一問永生,不過……朵兒的臉,是怎麼被毀容的?”
“這個事情……好像是別人打架,她被殃及了,”李姨皺著眉頭回答,“鬥毆的雙方,李家也都抓來問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臉上的傷,就是治不好。”
秦天祝眉頭一皺,“找道宮的人看了嗎?”
李姨淡淡地回答,“去過玄天觀了,那時還有二郎廟的醫主在,也沒看出什麼眉目。”
秦天祝這就算心裡有數了,於是去找李永生說情。